薑淑桐步子頓住,覺得徐茂慎真是多此一問,她對顧明城的感情,他是知道的,當時自己做的那麼絕,不就是期望顧明城有這樣一天嗎?
找一個和他般配的女子,她退出。
顧明城的生活她自然做不了主,可是,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
剛剛上了樓,薑淑桐就抑製不住地哭了,捂著嘴,不讓樓下的兩父子聽到。
悲痛到肩膀都在發顫。
薑淑桐最近吃了中醫開的藥,好像不太對勁,並沒有之前的那種效果了,好像不起什麼作用。
她仔細想了想,可能因為是上次醫生給她開的是宮寒的藥,沒想到她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流掉一個孩子,所以,原來的藥效肯定就不管用了。
可是如果薑淑桐去和醫生說自己實際情況的話,那醫生肯定會告訴祝雲,祝雲也會告訴她。
或許是他自作多情也不一定,覺得自己太重要了,可是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所以,她暫時沒有去找醫生開藥。
收到起訴通知書的時候,薑淑桐整個人是懵的,因為海城有一家服裝公司告薑淑桐侵犯了他們的商標品牌“桐”,因為薑淑桐的工廠所在地在海城,對方也在海城,所以雙方就選在了海城中級法院。
……
收到起訴書的那一刻,薑淑桐是懵的,這一輩子,都從來沒有起訴應訴過。
而且,告她的那家工廠,又恰好是她上次去考察的那家工廠。
人家的訴由也很明確:薑淑桐當時參觀了工廠,當時人家的工廠正在生產“桐”牌的衣服,“桐”這個商標被薑淑桐剽竊了去了。
“剽竊”就是偷的意思,薑淑桐覺得自己的人格被侮辱了。
而且,當時,她假借自己是顧明城的秘書,去參觀的工廠,後來人家知道她是假冒的了,完全有理由質疑她的動機,就是去剽竊品牌的。
薑淑桐氣哭了,和徐茂慎講了事情的經過。
畢竟徐茂慎也是服裝行業的,見得多,想必能夠幫上薑淑桐。
“沒辦法,這件事情隻有一個辦法,讓顧明城幫忙,你是假冒的他的秘書,隻要他說一聲,你是他的真秘書就成了,你是受他的委派去參觀工廠的,完全沒有剽竊的意圖!”徐茂慎坐在沙發上。
薑淑桐想了想,這等於讓顧明城做偽證,不說顧明城會不會肯,單單會和他摻合上關係,她就不願意,而且,他現在不是還在相親嘛,薑淑桐不想給他添亂。
“不行!”薑淑桐眼睛裏蒙上了一層霧氣,說得斬釘截鐵。
“你冒充的事情是人家當時就抓住了的,你隻能承擔敗訴的後果,去求他是唯一的途徑!”徐茂慎特別冷靜。
“敗訴就敗訴吧,最多我的品牌以後換個名字!”薑淑桐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
徐茂慎看了薑淑桐一眼,心裏已經定下了主意。
第二天,他就去了明城集團顧明城的辦公室了。
顧明城看到徐茂慎來了,略驚,這個人現在竟然有膽子來他的辦公室,但顧明城眸中更多的是能夠殺人的冷冷的表情。
“顧總,我有件事兒想來求您。”徐茂慎的口氣,帶著尊敬和隔閡。
在這件事情當中,徐茂慎兩麵不是人。
“春風得意,情場得意的徐總也有事情求我?”顧明城從辦公桌前站了起來,“是來炫耀的?”
冷冷的神色帶著鄙夷的笑容。
徐茂慎的臉色就有幾分難看。
“說吧,什麼事。”冷場了半天,顧明城終於說了一句。
徐茂慎便把薑淑桐的困境和顧明城說了一遍,包括讓顧明城出庭作證的請求,因為現在除了顧明城,誰也幫不了薑淑桐。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答應?”顧明城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
“我沒想著您一定會答應,我想來試試看,您同意最好,如果不同意,我也沒辦法!”徐茂慎說到,“最多就是讓淑桐改了她的品牌名字,以前的收入怎麼處理我還不知道,但是肯定會受很大的影響。”徐茂慎說道。
“她怎麼不來?”顧明城從桌子上拿了一根煙,點了。
徐茂慎良久都沒有說話,最後說了句,“她不想見您,不來。我來她不知道。”
顧明城抽煙的手抖了一下,冷笑,不想見他!
竟然不想見他。
“跪下!”顧明城居高臨下的神色,對著徐茂慎說到。
徐茂慎先是一愣,不過隨即他就明白顧明城的用意了,隻要他肯跪,顧明城就會出庭。
而且,徐茂慎覺得,在這件事情上,顧明城的確是最委屈的那個人,孩子沒了,老婆沒了。
所以,跪一跪又何妨?
可是,好男兒跪天跪地跪父母——
什麼時候拜過同齡人?上次是他的父親去世,按照禮節他應該的,可是現在,是被動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