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淑桐坐在床上,抬頭看著掛在牆上的“妾心不移”四個字。
每個字都是她心裏的宣誓,可是掛在這裏,變成了對她的嘲諷。
顧明城就是想這樣提點她。
Ken回來了,說今天幼兒園有作業,做手工,要做一個沙包,還要做一個銅圈類的東西,用鐵絲做。
薑淑桐帶著Ken到了客廳,給孩子縫沙包不在話下,可做鐵圈,她就一籌莫展了。
現在的老師,明明都是給家長布置的作業。
“媽媽不會做鐵圈啊!”薑淑桐邊縫沙包邊對著Ken說。
“爸爸呢?”Ken問了一句。
“你爸爸,我沒見他做過哦。等他下班回來,我問問他。”薑淑桐一邊縫一邊微笑著說。
就見顧明城一步踏進客廳。
“孩子他爸,你會做鐵圈嗎?”薑淑桐低頭縫沙包,問了一句。
顧明城的腳步頓了頓,“孩子他爸”這個稱謂他比較陌生,不知道她是如何別出心裁想出來的。
“等我上樓去換身衣服。”顧明城去了樓上,在樓梯上的時候,還回頭往下麵看了一眼,薑淑桐態度很淡然,埋首在沙包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好母親。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這句話在顧明城的腦子裏浮現,他喜歡這樣安靜的時光。
下樓的時候,他把袖口挽到了手肘處,邊走邊說,“什麼東西?給爸爸看看你老師的要求。”
薑淑桐在Ken的班級群裏,顧明城不在,畢竟剛剛開學沒幾天,很多的家長還都沒有全都加進來,總要慢慢的,才能完善。
薑淑桐拿起自己的手機,湊近顧明城,“你看啊,用鐵絲做一個密閉的鐵圈,不能有翹出來的鐵絲,免得紮傷小朋友!這個好難啊,不是我強項,你來做?嗯?”
薑淑桐的頭發很香,她身上也有一種淡淡的是女人的體香,很迷人的。
每當她湊近顧明城的時候,那種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鼻而來,常常讓顧明城欲罷不能。
我們究竟為什麼會愛上一個人?因為她的相貌?她的性格?
都是又都不是吧,應該說,愛上薑淑桐時,因為在她麵前,他是他,他覺得薑淑桐眼中的自己,是魅力無限的,這讓顧明城很受用。
其實顧明城看了一眼,就已經知曉了老師的要求,可他還讓薑淑桐的往他的身上湊著,聽她說出來。
他喜歡這種時刻,兩個人為了孩子,在討論,她一籌莫展,求助於他。
薑淑桐一根手指頭伸到嘴裏,微皺著眉頭,“這個我以前根本沒有接觸過,你會做嗎?”
“試試!”顧明城起身去拿了鐵絲和鉗子,坐在沙發上很認真地做著。
從淩亂的鐵絲到牢固的鐵圈,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Ken已經拿著鐵圈在玩了。
顧明城挽著袖口,蹲在地上給Ken指導,Ken特別興高采烈。
很多的家長都把照的東西拍成了照片發到了幼兒園的群裏,薑淑桐也拍了照,準備發到群裏,給老師和小朋友們看看,“我把你拉進群來!哦,一會兒把你的備注改一下哦。”
片刻,顧明城便進群了,備注改成了“顧行疆爸爸”,薑淑桐的備注是“顧行疆媽媽”。
顧行疆這個名字在家很少用,不過在學校裏總要用學名的。
薑淑桐朝著顧明城那邊看了一眼,發現他手上好多血跡。
她放下手機,朝著他那邊坐過去,“怎麼弄的?”
顧明城這才抬起手來,看到自己的手上有一些血痕,很明顯是剛才弄鐵絲弄的。
“把手拿過來,我給你處理一下!”薑淑桐說到。
從茶幾底下拿了消毒酒精和紗布,給顧明城擦起手來。
顧明城一直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她。
孩子在客廳裏玩。
“顧太太也會心疼你老公的麼?”顧明城問了一句。
薑淑桐似乎很受傷地抬起頭來,譴責地看了顧明城一眼。
“我不會麼?”薑淑桐說著,接著低下頭去,雙手捧著顧明城的手,很認真地在處理。
處理完了,兩個人的手機都響,是微信的聲音,夫妻兩個人同在一個群裏,就有這種好處。
是幼兒園群,有人說,“顧總來了?”
孩子的幼兒園,畢竟小朋友的都是住得很近的人,很多人認識顧明城,這不奇怪。
顧明城回答,“嗯。”
那個人又說,“看到顧總的備注,感覺好溫馨,顧總也開始為了孩子的事情操心了麼?走下神壇了?”
顧總沒有這個人私人的號,他進群以後,好多人都要加他,顧明城的微信向來不加不認識的人,很麻煩,不過都是孩子的家長麼,他還是加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