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箬最近忙著搬家,何賽自然不遺餘力地幫忙。
先前住的那套房子是臨時找的,離學校遠,離藍疆集團也不近,她在學校和公司中間的地方,找了一套還算得上便宜的一室一廳。
女生宿舍剛入學的時候,就都安排好了,杜箬不住校,現在校內也沒有她的床鋪。
何賽因為常常出去實習,已經不在校內住了,一直租房子,這次他是和杜箬一起搬的,就在杜箬隔壁。
兩個人搬完家的時候,已經半夜了,杜箬仿佛在夢遊。
而且,最近幾天,天氣轉涼,她感冒了,再加上搬家,整個人像是去地獄走了一遭。
把被子放在床上,門還大敞著,她在床上一蜷,就睡著了。
睡夢中,委屈地哭起來。
被薑潮源強行奪去的那個吻。
在她看來,女孩子的初吻應該要有儀式感的,尤其應該和自己喜歡的男人一起,那是一個粉紅色的夢,她的顧醫生——
薑潮源,她根本就不喜歡啊!
而且,隨著這幾次的接觸,她好像越來越恨他了!
何賽在隔壁聽到了動靜,走到了杜箬的房間裏,才發現她哭了。
他叫醒了她。
杜箬從睡夢中醒來,說了一句,“他怎麼可以這樣?”
何賽問到底怎麼了。
杜箬死死地咬住牙不說,畢竟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兒。
何賽看她越是不說,心裏就越急,他說如果杜箬不說的話,今天晚上他就不回去了。
杜箬才說了被薑潮源強吻了的事情,還說自己不是他日常接觸的那種女人,他一定是誤解自己了。
“而且,我心裏有人了,我覺得特別對不起他。”
何賽的腦子嗡嗡的,他的嘴都不聽使喚了,良久才問,“你心裏有人了?誰,誰—啊?”
“你不認識!”杜箬抱著雙腿,在床上哆嗦,嘴巴在打顫,“我現在告訴你了!你回去吧,我很累了,要睡覺。”
何賽看出來杜箬感冒了,可是他並沒有多問,或者說,他沒有心思多問,因為杜箬—心裏有人了!
何賽機械地走回了自己的家。
杜箬畢竟年輕,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十點了,出了一頭的汗,除了身上還有點兒發虛,整個人什麼症狀都沒有了。
反而是何賽,他去了藍疆集團。
因為杜箬和他說了,薑潮源是藍疆集團總裁顧明城的司機。
何賽去了總裁那一層樓,正好碰見沈科從辦公室裏出來,他問到,“請問薑潮源在哪?”
沈科不記得公司有個叫薑潮源的,皺了皺眉頭。
“就是總裁的司機!”
沈科更納悶了,總裁根本就沒有司機,哪來的叫“薑潮源”的司機?
除非——
想起上次杜箬走進辦公室,總裁趕緊轉回椅子,沈科覺得,可能總裁在外麵惹了桃花債,不好意思麵見事主,所以,用了個假名。
“哦,薑潮源在總裁辦公室裏!”沈科說完,就回身了。
他想一會兒去看熱鬧的。
他向來是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
此時的顧行疆,坐在自己辦公室旁邊的沙發上,正在研究新的醫療器械專利。
藍疆除了進出口以外,還有自己的研發團隊,研發出全國最好的醫療器械,是他的目標。
很長的圖紙,擺在茶幾上,顧行疆穿著灰色襯衣,手撫弄著下巴,在翻看。
門都沒敲,何賽就走了進去。
說實話,在藍疆集團的總裁辦公室看到何賽出現,顧行疆略驚訝。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薑潮源,你為什麼對杜箬做那種事?”何賽站在那裏,質問他。
聽到“薑潮源”這三個字,顧行疆就放心了。
他繼續低頭,撫弄著下巴看圖紙。
“哪種事?”特別漫不經心的態度。
“杜箬是良家女孩子,不是你日常接觸的那種女人!更不是你用來氣什麼人的工具!”
“她讓你來的?”
“不是,昨天半夜,她哭醒了!告訴我的!這件事情,已經給她造成了心理陰影!”何賽說到。
“半夜?在床上和你說的?”顧行疆的厲目抬起來,盯著何賽看。
何賽覺得心裏凜了一下子,這個人的目光,太過犀利,他的腳步忍不住往後退了一路。
“當然!”這句話說出來,何賽也有自己的居心,“還有,杜箬這幾天感冒了。”
“她感冒了?”顧行疆問了一句。
何賽鄙夷地撇了撇頭,沒回答。
“你一個學醫的學生,不知道最近甲型H1N1流感肆虐麼?讓她去買藿香正氣水喝了。”顧行疆慢悠悠地說完,抬起頭來,看著茫然的何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