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馬上過年了,你回去不是還要陪爸麼?”顧念桐找著借口。
“剛才你爸說,杜金明明天要來,我說了這件事情我來操辦,所以,暫時還走不了。”南瀝遠每半秒眯一下眼睛,審視顧三兒的目光是好玩的,玩味的,有興趣的,這一輩子怎麼都不夠的。
顧三兒的目光瞪得特別大,特別無辜,他來幹什麼啊?
而且,爸不會親自安排嗎?
現在南瀝遠對自己的稱呼,已經從“你南叔”逐漸轉變為“你老公”了,他在用這種語言不知不覺中給顧三兒洗腦。
顧三兒現在已經不覺得他稱呼“你老公”是多麼突兀和不可接受的事情了。
顧三兒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南瀝遠的旁邊。
南瀝遠從側麵看著顧三兒,略焦慮不安,縱然是顧明城的女兒,終究年齡也小。
想耍南瀝遠,還欠點兒火候。
所以,剛才南瀝遠“和一個女人睡過”這種語言提醒了顧三兒,他手上有她的把柄,她如果不聽話,那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
後果她自己掂量著來,而且,這個把柄,可是顧三兒一點兒都不想讓她爸媽知道的。
第二天,顧三兒起床的時候,南瀝遠就已經不在了,爸說他去酒店了,整件事情都是他張羅的,為的就是要給杜金明一個下馬威。
顧三兒換好了衣服,也去了。
中午的時候,南瀝遠已經在酒店裏等著了,杜金明也已經在了,顧三兒是最後進門的。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蕾絲厚裙子,耳朵上戴著珍珠耳釘,她平時不戴耳釘的,應該是為了這個場合特意戴上的,而且她也沒有耳洞,據說是因為怕打耳洞很疼,這個珍珠耳釘應該是夾的那種。
她光彩照人的模樣,南瀝遠的目光久久沒有離開。
杜金明不知道南瀝遠也來了,在寧城的時候,他見過南瀝遠,認識,而且,聽說顧家三小姐和南瀝遠已經訂婚了,這是杜金明第一次見顧三兒了,比起杜箬,多了些驕傲和秀氣,鍾靈毓秀,萬千寵愛在一身的感覺。
顧三兒知道這頓飯是鴻門宴,可她還是給杜金明鞠了個躬,叫了一聲,“杜伯伯好。”
縱然爸要對付人家,可人家終究是哥的老丈人,是杜箬的爸爸。
客套還是該有的。
顧三兒抬起頭來,才看到南瀝遠的目光正在盯著她。
他的身子靠在後麵的椅子上,抱著雙臂,唇角含笑。
顧三兒無法形容他的那種笑容,有一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欣慰的,欣賞的,自豪的。
可這種表情,不是應該屬於顧明城的麼?
今天陸靖遠也來了,畢竟今天的股權清算,他是主角,顧明城已經把任務全都拜托給他。
顧三兒和陸靖遠挨著,兩個人不斷地嘀咕嘀咕,陸靖遠不跟杜金明講股權的時候,顧三兒就拉著他講哪道菜好吃。
著實刺痛了南瀝遠的雙眼。
杜金明說這件事情完全是他的大女兒不懂事,故意放風,他已經狠狠地教訓過杜萱了,他其實不想撤股,畢竟杜箬和顧行疆的事情,日後還有要結親家的可能——
顧明城也知道他會這麼說。
南瀝遠同樣也知道。
不過,今天南瀝遠的心思很明顯放在坐在她對麵,和另外一個男人說說笑笑的顧三兒身上。
杜金明這是負荊請罪,一家人圍著他一個人,他特別下不來台,而且,讓北方大名鼎鼎的南瀝遠看了笑話。
南瀝遠很快會和顧明城是一家人,顧明城這如意算盤打的——
好像和他一樣精明。
他也是急於要把杜箬嫁給顧行疆,雖然後來出了些茬子。
杜金明帶著愧疚的心而來,從包裏拿出幾張票,說到,“這是著名的F1賽車的票,一票難求,我托了幾個人買到了最好的位置,我不知道顧三小姐和南總也在的,聽說顧家二公子最近出差了,要很久才回來,我隻以為顧總兩口子在,所以,就兩張票,各位賞臉——我票拿少了,不好意思。”
在杜金明拿票的過程中,顧三兒就想到了一個主意,讓南瀝遠趕緊回江城去。
省得他整天在她身邊,讓她提心吊膽,害怕她的父母知道她不再是處女。
這太羞赧。
顧明城顯然對這樣的賽事不感興趣,讓顧三兒和南瀝遠去。
顧三兒也說她沒有興趣,她把票讓給了陸靖遠,恰好陸靖遠是車迷,挺高興。
南瀝遠的目光多看了陸靖遠幾眼。
杜金明此次來,帶著萬分的誠意,走得時候,顧明城也如了他的願,終究沒讓他撤資,早晚是親戚,把他威懾住就成了。
可憐杜家人,先是被顧行疆當家,又被顧明城威脅,雙重夾擊。
票是後天的,一早南瀝遠就走了。
顧念桐已經買好了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