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什麼?”
“一寸一寸地把你吃掉!”
南瀝遠輕揚了一下唇角,“如同我做的這樣?”
顧三兒沒說話。
南瀝遠開車帶顧三兒回了一趟海城,去看了爸媽,說今年不能在家過年了,要出國。
杜箬已經在海城了,年底了,顧行疆公司很忙,照顧不了她,就把她送回家,家裏有阿姨,薑淑桐又特意請了一個阿姨,照顧杜箬,專門給杜箬做好吃的。
杜箬並沒有那麼大的事業心,建江路的那家公司,她已經找了職業經理人了,上次顧三兒要去歐洲巡回演講的時候,雖然杜箬很支持,可是現在這麼看,總是和家人分離,甚至生日都不能在國內,也要分開,她還是接受不了的。
“三兒啊,今年我第一次和你過年,你就要出去嗎?”杜箬挺遺憾的。
“我也不想!”顧三兒說到,以前過年都在家的,她挺苦惱。
“不過三兒終究是顆明珠,不是小小的海城能夠容得下的。”杜箬撫摸著三兒的頭發說到。
雖然兩個人年齡隻有兩歲之差,可杜箬看顧三兒還是像個小孩子。
不過顧三兒從去年開始,人生如同開了掛。
先前雖然也耀眼,可並沒有耀眼到讓全世界矚目。
杜箬知道,顧三兒是一個終究要站在世界頂端的人。
就是一種直覺,這種直覺告訴杜箬的。
南瀝遠一直沒說話。
顧三兒在家待了一天就走了,南瀝遠把她送到了美國,學校的宿舍,回家照顧南明駿,畢竟父親還在病床上躺著,而且,大病初愈。
顧三兒回來以後,就進了操作間,每天手工操作十個小時以上,這是埃德蒙教授的強化訓練。
美國的白天是中國的晚上,顧三兒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回去躺在床上就睡了,很少有時間給南瀝遠發微信,有時候他給自己發一條微信,她也好久才回,半夜發的,她要第二天早晨才看到,要是在吃早飯,也就忘了。
那天,顧三兒在操作間裏做一個叫做“貓眼”的鑽戒。
這是埃德蒙教授給顧三兒出的題目,考察她的靈性和操作能力。
埃德蒙教授一直盯著她,他都六七十歲的人了,站著盯了顧三兒好久好久。
顧三兒偶爾一抬頭,看到教授的額頭上全都是汗。
顧三兒很汗顏,老師為了讓自己成才,所以才累成這樣,心裏非常非常愧疚,立誌要做好。
這個題目,顧三兒整整做了五天。
埃德蒙教授拿著放大鏡看了以後,說道,“很好!”
顧三兒手背在後麵,低頭淺笑了一下。
“我的上一個華人學生,我也非常滿意,本來他是我的關門弟子的,直到看到你,我又改變主意了。你和他一樣優秀。年齡漸長,以後想收弟子也不行了。”埃德蒙教授說到。
“您的另外一個華人學生?沒聽您提過啊,誰啊?”顧三兒問到。
“葉。”
“葉誰?”
“MaoChenYe!”埃德蒙教授回答了一句。
顧三兒愣了一下,他是自己的師兄?
怪不得他總是來找埃德蒙教授呢,埃德蒙教授好像也非常中意這個得意門生。
“比賽的時候,他也去。他是評委。相信你將來的成就,不亞於他。”埃德蒙教授說道,在為自己的桃李驕傲。
顧三兒想了很久,說到,“埃德蒙教授,將來我想回南桐珠寶工作。這家公司是我的。”
“當然也很好。你丈夫雖然是管理方麵的人才,但珠寶不是他的強項,珠寶他是順手收購的,所以,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埃德蒙教授說道,“人生那麼長,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顧三兒沒再說話,的確。
在哈佛的時候,她沒想到自己會去江城讀大學,在江城的時候,沒想到媽會給她報那個設計大賽,更沒想過會戲劇性地來到帕森斯設計學院,做了珠寶設計泰鬥埃德蒙教授的關門弟子。
人生總有這麼多想不到。
一月十五日,顧念桐根據教授的安排,去了羅馬。
慶幸,這次她沒和葉茂琛同一航班。
顧三兒在飛機上,除了睡覺還是睡覺,養足精神。
去了下榻的酒店,又開始睡覺。
埃德蒙教授年齡大了,沒有跟著顧念桐。
顧念桐睡了一下午,晚上的時候,她去酒店的頂層吃晚餐。
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顧三兒愣了一下。
那個人仿佛也和顧三兒有心理感應似的,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