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悅然把許世安從床上弄起來,使勁兒把他背起來,就往樓下去。
“悅然,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背不動我!”
“我不背你,等著你死嗎?”喬悅然背許世安確實困難的很,可是隻要不放棄,他們這種人就有希望不是麼?
幸虧她今天拿了一部分錢,雖然對苗盈東來說,這隻是“零錢”,可對她來說,卻是救命的錢。
剛剛下樓,她的額上就全都是汗,幸虧她個子高,許世安在她背上不是很吃力。
打車去了醫院。
醫生說,徹底治療的話要八萬塊錢,現在他們隻給他做了應急處理。
不過,許世安早晚都要走那一遭。
喬悅然明白“那一遭”指的是什麼。
腎白換了,還能是什麼?
喬悅然木然地點頭,“嗯。”
差三萬?
他要怎麼弄?
苗盈東是不能求了。
有錢人!
誰是有錢人?
喬悅然忽然想起了顧明城,他是喬悅然認識的為數不多的有錢人之一。
可是,他們的計劃取消了,他會借錢給她嗎?
試試吧。
喬悅然的電話打給了顧明城,詳細說了上次在醫院裏的人,是她男朋友,換腎了,現在又出現了排異反應,問顧明城能不能借幾個錢給她。
“帥叔叔,但凡我能想到辦法,我絕對不會求您的!”喬悅然的頭抵在牆上,相當無助。
“要多少?”顧明城就問了這三個字。
“三萬。”
“給你五萬。”顧明城說完,就給喬悅然打了五萬塊錢。
喬悅然的心裏熱熱的,心裏暗暗發誓,將來一定回報帥叔叔。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帥叔叔是雪中送炭。
顧明城坐在海城別墅的沙發上,想喬悅然。
這個女孩兒和三兒不一樣,她的目光中有一種堅毅和果敢,是逆流而上的心,讓她的目光極為平靜,又極有攻擊性,如果說三兒是心裏對某樣事情的堅持,那麼喬悅然,是對身處底層的不認命,那是一種不屈不撓的力量。
顧明城篤定,她將來會成大器。
之所以撤銷了她和苗盈東的計劃,也是怕耽誤她。
這種力量,顧明城從未在任何一個女孩子的眼中看到過。
這種力量,連顧明城都非常尊重!
不知道苗盈東有沒有看出來。
如果他沒看出來,那是他年齡所限,也可能是階層限製了他的想象力。
更可能,他根本沒有仔細觀察過喬悅然。
加上顧明城給的這三萬,喬悅然交了許世安的住院費。
許世安在住院,她的心暫時安定了。
她又找了一家晚上去給別人當鍾點工的工作,晚上隻做一頓飯,從苗盈東家離開了,然後去這家人正好,不耽誤。
比賽,她最終還是沒去。
比賽的那天,她在苗盈東家裏,給他做飯。
心下淒然。
苗盈東不知道比賽的具體日期,但是三兒知道。
那天是南瀝遠送三兒去參加比賽。
苗盈東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找三兒和南瀝遠吃飯。
南瀝遠說,三兒要去參加比賽,他陪她去。
每次苗盈東給南瀝遠打電話,他都跟三兒在一起。
說實話,苗盈東是挺嫉妒的。
“你怎麼每時每刻都跟三兒在一起?”苗盈東皺著眉頭問到。
南瀝遠就笑,那種要炫耀什麼的笑,“又懷孕了,我陪著她,不應該嗎?”
“又懷了?瀝遠你是想炫耀你自己呢,還是想炫耀你又要有一個孩子呢?”苗盈東聽到這個消息,挺生氣地坐在了沙發上,把雙腿交疊起來。
南瀝遠也笑,“我想兩個都炫耀,行不行呢?還想炫耀一下我的好老婆。可惜你沒有。”
苗盈東二話不說,掛了電話。
他比南瀝遠還大一歲,南瀝遠已經仨孩子,他的女朋友還不知道在哪。
看到在廚房裏忙碌的喬悅然,苗盈東忽然想起了什麼。
“出來一下。”苗盈東說了一句。
喬悅然不知道先生叫她幹什麼,出來了。
“錢不是給你了嗎?怎麼沒去參加比賽?今天三兒去比賽了。”他坐在沙發上。
“我的錢周轉不開,幹別的了。”喬悅然說道。
“幹別的?你無親無故,還有什麼比你的學業更重要?”苗盈東撫著下巴問到。
他這才看到,喬悅然的眼睛非常亮,不屈不撓,有一種很正義的美。
喬悅然低下了頭,攪動著自己的手指,“苗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他要換腎,我所有的錢,都給了醫院了。”
苗盈東很正經地審視她,半晌過後,他說,“這麼說,是用我的錢去貼補別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