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悅然不說話了,她一直在悶頭吃飯,頭埋得很低很低,再抬起頭來夾菜的時候,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苗盈東也沒再說話。
吃了飯喬悅然情緒不高,坐公交車走了。
下午在宿舍裏收拾東西的時候,苗盈東給她轉了五萬的賬,不是說三萬嗎?為什麼突然又是五萬了?
苗盈東一句話也沒說。
飛機起飛,喬悅然去了海地。
海地是一個小國家,尋找原石的時候,有一個學生被蚊蟲叮咬,得了瘧疾,喬悅然送這個同學去當地的醫療隊。
醫療隊是美國的,帳篷外麵掛著紅十字的標誌。
同學打點滴的時候,喬悅然陪著。
好像給同學打點滴的這個醫生,職位也不低呢。
同學睡著了,喬悅然就和那個人聊起來,說她對醫院有很特殊的感情,她男朋友得了尿毒症,經曆了二次換腎,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覺得自己處在人生末路了,想不到,最後,她把男朋友從鬼門關拖回來了!
那個人問喬悅然是美國哪個州,在什麼醫院。
喬悅然說了。
那個人說,“我們離得很近啊。你的錢可是花的很冤枉。我們醫院有一個人,也是我的親戚,是免費做的這種手術,省下了上百萬。我挺感謝我們領導的。我們領導本來問Ethan,他認識不認識這種需要動手術的人,哦,Ethan,就是我們的投資人,Ethan說不認識,這個名額才到了我親戚的手上。”
喬悅然皺著眉頭,“你說的這個Ethan是不是AIO的Ethan?”
“是啊,是啊,你認識他?他是站在金字塔頂層的人,我們尋常人根本見不到他!”那個輸液的女士說道。
喬悅然點了點頭,“嗯,見過幾回,點頭之交!”
從時間上來說,苗盈東說他不認識需要換腎人的時間,在許世安換腎之前。
也許是喬悅然的地位太低吧,所以,他才說不認識。
又或者許世安根本和他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他才不認識。
苗盈東這種精英男人,何必為了她的男朋友,浪費掉自己一個名額呢?
喬悅然很失望。
可她找不到失望的理由。
她本來也不是他的什麼人,他沒有理由處處替她考慮。
想通了,心裏也就坦然了!
這次在海地,要待十天。
她早出晚歸,每日都在野外尋找原石,她從未這麼認真過。
喬悅然走後的第五天,苗盈東去了三兒家裏吃飯。
三兒說道,“小喬去了海地已經第五天了,我可想她想得要命。大哥,你呢?”
“沒感覺!”苗盈東說道。
“小喬這個人吧,不怎麼說話,可她能量很大,什麼都能辦到,她不在,我總覺得心裏少了什麼。”三兒是說的真話,並不全是為了問苗盈東對小喬的感覺。
現在,三兒對當紅娘這件事情,已經放開了。
苗盈東其實覺得家裏空蕩蕩的。
以前,她在的時候,他一個電話,就能把她招來,可現在不行了,距離很遠。
自從去了海地,她再沒有主動聯係過他。
也對,兩個人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了!
那天他去公司的時候,在前台,看到許世安正在拿快遞,前台小姐說,“是你女朋友給你寄來的嗎?海地呢。好遠!”
苗盈東沒作聲,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給喬悅然發了一條微信:給我買禮物了嗎?
喬悅然沒回。
在海地的野外,本來信號就不好,再加上出國,她又在忙碌,不回微信很正常。
喬悅然給許世安寄的是海地的明信片,還有她自己的照片,有一張她拿著原石,曬黑了,不過整個人很開心,大概在美國呆久了,又整天照顧他,去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換換心情也不錯!
喬悅然是晚上才收到的苗盈東的這條微信。
其實,給苗盈東的禮物,她早就買了,是一個盤子,用原木雕刻的,很厚重,用圖騰塗鴉,這是讓當地人驕傲的禮物。
給苗盈東買禮物的時候,她想了很久很久,不知道該送給他什麼,可是五萬塊錢,,確實很多,這個盤子因為是純手工製作,所以,比較昂貴,送給他,應該合適了。
可是想想苗盈東的所作所為,他的鐵石心腸,喬悅然又決定——不送了!
她知道她不該因為免費動手術這件事情怨恨他。
這種怨恨,忍也忍不了!
既然他把自己當路人,那她也把他當路人吧!
苗盈東的這條微信,她沒有回,因為她累得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