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傻兒子一個人在家,她把門鎖了,餓了他會一個人吃飯。
吃喝拉撒生活不能夠自理,她也不管了。
她在陳老板的身下,嬌柔萬分,四十幾歲的年齡,感覺自己的春天又要來了。
她在床上,盡情展示她的媚術。
不過陳老板也不是蓋的,情場中的高手,知道這種女人需要的是什麼,珠寶首飾,錢,房子,車子,就是不提結婚,是他在外麵的情人。
送她的房子還在裝修,她沒讓自己的傻兒子住進去。
就算裝修好了,她也不會讓傻兒子去住,怕萬一陳老板去了,知道她有這麼個傻兒子,影響她的形象。。
她隻是偶爾回那棟筒子樓看看,看看那個傻兒子死了沒有。
如果死了,那最好了,最後的拖油瓶也沒有了。
她最近又打了瘦臉針,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精神,本來看起來像三十,現在看起來分明才二十多歲。
季紅現在的生活,晨昏顛倒,如同罌粟。
那日,她的傻兒子在家裏餓的實在是暈了。
饑餓的本能驅使他翻箱倒櫃地找,可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這個傻兒子,一般沒有人叫他的名字,如果叫他,隻有一個字:晟。
這個字很少有人叫,畢竟傻子嗎,他從小就在家,很少出門,鮮少與人交流。
他的衣服很髒很髒,拽開了門,這種地方的門,鎖本來就老舊,一用蠻勁兒,就拽開了。
他跑到了街上,跟個小乞丐差不多,並沒有人搭理。
他餓,伸手從一家麵包店裏抽了一個法棍,但是他又傻,偷了也不知道跑。
就坐在麵包店門口吃。
店裏的人,以為這個小傻子好大的膽子,坐在門口吃,這不等於羞辱人嗎?
剛要打人,就被店裏的一個人叫停了。
“他的錢我來替他付,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腦袋還不靈光。”
有人替他付錢,店家自然息事寧人。
“你叫什麼名字?”付錢的人,蹲在店門口問這個傻孩子。
傻孩子一邊吃麵包,一邊說,“晟!”
“我叫許世安。你家在哪裏?”
晟搖了搖頭,那個家,他不想回了,天天一個人,半夜,他縮在牆角哭。
白天要一個人麵對饑餓。
季紅做得事情,他雖然年齡不大,而且很傻,可是他多少有點兒知覺。
隱約覺得季紅做得事情,很不光彩。
晟的眼淚就開始掉,吧嗒吧嗒的。
許世安的心啊——
“走吧,跟哥哥回家。”許世安剛剛下班,要從店裏買些東西,“哥哥的家雖然不好,可總算有家。”
他的手牽了晟的手。
晟一邊啃麵包,一邊看許世安。
他覺得許世安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呢。
許世安因為換了腎,所以整個人氣質比較柔,很暖很暖的。
回到家,許世安讓自己的媽給晟洗了個澡,換上了他以前的舊衣服。
晟十四五歲,身高和他還有差距。
晚上,晟和他在一張床上睡的。
晟常常會整個人都蜷縮起身子。
許世安知道,這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在傻子的世界,飽受排擠,飽受別人的欺淩,可能有安全感的人很少很少吧。
許世安側頭看著他,然後攬緊了這個小傻子。
晟!
名字倒是不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