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就這樣和許世安待了幾天,兩個人之間很快就親如兄弟。
晟會很親熱地叫“哥哥”,許世安應的時候,笑得很痛快。
那天,許世安想去邱鳴鶴的醫院看看,他並沒有見過邱鳴鶴,隻知道邱鳴鶴是喬悅然的親生父親,他去也是在交費處看看邱鳴鶴的錢交了沒有。
他和晟一起坐公交車去的,剛剛下了車,晟就指著醫院說,“爸爸,爸爸。”
許世安不解,問,“醫院和你爸爸,有什麼關係?”
“爸爸在這裏!”
許世安心道,怪不得,爸爸住院了,肯定又是沒有媽的孩子。
“那哥哥先去陪你看看你爸爸,再去交錢。”許世安還不知道邱鳴鶴的住院費,徐倩都已經交了。
晟拉著許世安進了邱鳴鶴的病房。
許世安微皺了一下眉頭,邱鳴鶴的名字和病房號他是清楚的,否則他沒法交錢。
這就是邱鳴鶴的病房,難道——?
是世界太小,還是他和悅然的緣分太妙?
邱鳴鶴躺在床上,看護正在給他按摩腳。
看到晟來,邱鳴鶴很高興,他讓晟坐下,問“你媽呢?”
晟搖了搖頭。
邱鳴鶴歎息一聲,畢竟是將死之人,很多的事情,他已經管不了了。
和季紅本來就是二婚,如今更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他不奢求了。
邱鳴鶴給晟整理了一下衣服,“以前的時候,並沒有覺出來怎樣,現在才知道,你是我的好孩子,可惜,爸知道得太晚了。”
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邱鳴鶴又看許世安,許世安一直在懷疑。
“你是——”
“我是悅兒的好朋友。邱東悅?”許世安試探著說到。
“哦哦,”邱鳴鶴誠惶誠恐起來,“是悅兒的同學,是悅兒讓你來的嗎?她自己怎麼不來看我?也對,我當年那麼對不起她們,她怎麼還會來看我?”
竟然真是邱鳴鶴。
這場風雨,早就搞得人盡皆知,許世安自己也知道。
他覺得悅然真的是很可憐。
“哥哥,好人!”晟指著許世安說,“對我好!”
邱鳴鶴也審視了許世安很久,舔了舔嘴唇,好像有什麼話,可又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不過想想,他馬上要不久於人世,晨悅兄妹什麼時候來看他,還不一定。
憑他幾十年的識人經驗,他看得出來,許世安是一個天性溫和,純良之人,又是邱東悅的好朋友,便對著他說,“我在瑞士銀行,還有一些財產,是當年陳雅寧在的時候,我們一起存的,當時也沒在意,後來她不在了,我自己很久才會存一筆發進去,現在估計能有一億了,我現在破產了,不能立遺囑,怕一立遺囑,別人會盯上這些錢!我現在不能告訴悅兒,我怕她不會要,你等我死了以後,告訴她,去瑞士銀行取。密碼我設得比較複雜,是她媽最難忘的日子,如果她不知道,那就自己去想,想不出來,這筆錢就捐給紅十字會了,如果想出來,他們兄妹三人平分吧,我們的晟——”
說起來晟,邱鳴鶴又要哭。
許世安知道,狡兔三窟,很明顯,邱鳴鶴也懂這個道理。
隻有晟,一直迷迷糊糊的。
看完了邱鳴鶴,許世安和晟走了。
路上,許世安笑著問晟,“原來你真是悅然的弟弟,是她的弟弟,也就是我的親弟弟!我會好好待你。”
季紅回了一趟家,看晟,可惜晟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