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盈東麵上並看不出來什麼表現,他隻是給保安打了一個電話,說他辦公室裏的宋陽在待的時間夠長了,讓送客。
宋陽輕蔑地笑了一下,就離開了。
苗盈東繼續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或者忙碌,或者看文件。
那一疊照片,就在他的旁邊。
縱然他克製住自己不去看,可是目光依然會不自覺地朝那邊看去。
剛才宋陽給他看的時候,他隻是假裝不經意地一瞥。
終於,他克製不住了,放下筆,拿過了其中的一張照片。
宋陽是一個深諳人性之道的人,他知道拍的這些照片會讓人壓抑,悲觀,沒有一丁點兒希望。
照片的邱東悅,大概才五六歲吧,很瘦,一個人躲在牆角裏,目光饑渴又幽怨地望著遠處的那群孩子,他們好像在搶著玩遊戲。
苗盈東的手握成拳,放在嘴上。
這些照片越看越煩躁,越看越壓抑。
最終,苗盈東把這疊照片都放到抽屜裏去。
下午,苗盈東回了家。
剛剛打開門,拉門準備進去。
裏麵,邱東悅似乎也正要出去,看到苗盈東站在門口,特別詫異。
“我剛要——”邱東悅看到苗盈東回來,特別驚喜,說剛要出去買菜。
一邊的肩膀,被苗盈東扳了一下,邱東悅站立不平衡,一下子跌到了他的懷裏。
苗盈東個子很高,往常的時候,都是邱東悅伏在他的胸前,他很少彎下腰遷就邱東悅的。
這次和往日很不相同。
邱東悅站著,他的腰彎著,靠在邱東悅的肩頭。
邱東悅雙手反扣住他的肩膀,在輕輕地拍著。
春風蕩漾。
許久之後,邱東悅問了一句,“怎麼了呀?”
“沒什麼!”
“是因為要走了,所以舍不得嗎?我今天回來得也特別早,我剛要出去買菜。”邱東悅說到。
“是,為夫,萬分舍不得!”
邱東悅笑笑,“又不是分開一輩子,不就是幾天嗎?幾天就回來了。再說你去的是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家,有什麼舍不得的?”
苗盈東一直靠在邱東悅的肩頭,不說話。
邱東悅就笑啊,很開心很開心的笑,她說,“我要去買菜,你要一起去嗎?”
“好。”
“那你將來變成了一個煙火氣息很濃的男人,不要怪我喲,你以前可是高冷男神。”邱東悅開玩笑。
“不怪。”苗盈東回答。
“那走。”
邱東悅扣著苗盈東肩膀的手滑下來,攥住了苗盈東的一隻手,出門,回身鎖門。
這次,一直是邱東悅攥著苗盈東的手。
兩個人去超市買了魚,買了菜。
邱東悅做了飯,對著苗盈東說,“你明天就走人了,我給你收拾東西吧。”
說著,把行李箱從書房裏拿出來,開始給苗盈東收拾東西,衣服疊得整整齊齊,不超過100毫升的洗刷用品,也都放上了,因為上次過年,苗盈東去顧家的時候,都是自己帶的洗刷用品,邱東悅注意到了。
她一邊問大概去幾天,一邊想著給他收拾幾件西裝,幾件襯衫,幾條領帶。
雖然高冷,但他的穿衣風格,邱東悅基本都掌握了,再說,她善於觀察,都留意到了。
苗盈東很樂於邱東悅給他收拾東西,因為這讓他有一種家的感覺。
今天晚上,兩個人又做了一場,因為苗盈東第二天要坐飛機,所以保存了點兒體力。
第二天,司機來接的苗盈東,邱東悅送他到樓下。
到了中國,苗盈東在酒店住的,隻是去顧家打了個照麵,畢竟現在,他和顧家也是有親戚關係的人。
他和那個心理學家的兒子沒有坐一班航班,那個人是半天以後才到的。
苗盈東知會顧二,今天晚上就約心理專家,此事要速戰速決。
顧二就開始調侃大舅哥,“哥,我以為你此生也片葉不沾身呢,看著你現在比我慘得多。”
“少廢話。今天晚上叫他出來,我懶得和他廢話,能用錢解決的,絕對不多說兩句。”苗盈東皺著眉頭說到。
所以,今天晚上,顧二和苗盈東作陪,讓心理學家和他的兒子見麵。
兩個人詳述了分開後的種種。
在苗盈東看來,這根本都不是事兒。
所以,飯桌上,苗盈東和顧二聊了起來。
苗盈東一直以為這麼容易的一件事,顧二卻非讓他來幹,肯定有企圖。
“喲,哥,你真有眼光。我這麼點兒心思都讓你看出來了。”顧二捏著自己的小拇指說,“你對男人有迷之吸引力,我去找你是一趟,你來中國又是一趟,這來來回回,我就見了你兩回,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