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盈東不在的這幾天,其實邱東悅一直在做噩夢。
總是夢見童年的時光,夢見她一個人在無垠的田野裏,夢見想找人卻怎麼也找不到,那種如同深海恐懼症般的驚懼,害怕,讓她喘不上氣來,一個人孤立無援地站在空無一人的曠野裏害怕,她捂著耳朵,害怕到大口地喘氣。
她好像抓住了一個人,夢裏看清楚了,是許世安,可是許世安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抓到後麵的湖裏去了,她見不到他了,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她在尋找另外一個人,夢裏她想不出來她要找的人是誰,可是從夢中驚厥,才想到自己叫的是“老公”,她在找苗盈東。
邱東悅坐在床上,想著,以前她很少做這種夢的。
不知道她是在害怕過去,還是在擔心未來。
邱東悅的手緊緊地抓著床單,抱過他的枕頭,聞著枕頭上他發絲的味道,想念他的點點滴滴。
又哭了。
去機場接苗盈東的時候,邱東悅走到了出口的地方。
恰好苗盈東下飛機以後,正好有一個保潔人員在擦地。
苗盈東出來的時候,保潔人員墩布上的水一不小心濺到苗盈東的身上,濺上了兩滴水,苗盈東緊緊地皺了皺眉頭,低頭看自己的衣服。
保潔人員誠惶誠恐地走到了苗盈東身前,拿著布就要給他擦。
這位先生看起來好深沉高貴。
麵對生人的靠近,苗盈東本能地後退了兩步。
邱東悅正好進機場,看到了這一幕。
她微皺了一下眉頭,背著包快跑了兩步,一下子走到了苗盈東麵前,拿手推開了那個保潔,手有些驚慌未定地輕拍著苗盈東的胸膛,抬頭問了他一句,“你沒事吧?”
苗盈東攥住了她的手,“挺關心老公的。”
邱東悅隻是輕笑了一下。
苗盈東的司機來接他,送苗盈東回家。
路上,苗盈東跟邱東悅說,從中國給她買了好多東西,喜歡的就拿著,不喜歡的就扔掉。
邱東悅伏在苗盈東的懷裏,一邊玩弄他的手,“隻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
苗盈東笑一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晚上的時候,苗盈東跟邱東悅做得挺熱情的。
很明顯,他想讓邱東悅早日懷孕,畢竟他三十六了,年紀也不小了。
以前邱東悅對他都挺迎合的,現在有點兒抗拒。
畢竟,前幾天總是做那種夢,所以,她今天,這段時間對生孩子不是那麼熱情。
她很怕,很怕那個孩子生下來是和她一樣的境況。
她害怕那樣的孤獨和寒冷。
兩個人在床上,就是邱東悅有一丁點兒的不配合,苗盈東也能看得出來。
他吻著她的耳朵,輕聲問她,“怎麼了?”
“沒什麼,前幾天總是做夢,夢見自己小時候,想著生個孩子的話,至少不要像我這樣才好!”邱東悅說到。
苗盈東的動作慢了半拍,“像你什麼樣?”
“孤獨,害怕,特別無助。許世安讓我不害怕了。你讓我覺得很安全。”邱東悅說道,“至少今天不行,我今天想你,哭了一場,你回來了,讓我找找感覺!過兩天好不好啊,老公?”邱東悅攀著苗盈東的脖子,抬著頭對他說道。
可已經射了一次。
“好。”苗盈東躺在床上睡了,畢竟今天他也很累。
第二天苗盈東起的不早,起來的時候,邱東悅已經做好飯了。
兩個人吃了飯,邱東悅打車去上學,苗盈東去上班。
邱東悅快到學校的時候,想想昨天晚上兩個人的行為,已經進去了。
以前,他喝酒的時候,或者是逢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是不會射進去的。
昨天,她說晚了,他射進去了。
邱東悅想了想,為了安全期間,還是買點兒避孕藥吃,她很害怕自己丁點兒悲觀的情緒,也會通過血液傳染給孩子。
她害怕小時候的情緒,已經害怕到了絕望。
所以,哪怕一丁點這樣的情緒,她也不想帶給孩子。
去藥店買了避孕藥,她上學都隨時帶著水的,在外麵吃了,免得去了學校吃,讓同學們看見。
隨手把避孕藥的殼子扔在了路邊的垃圾桶裏。
慶瑜最近找宋陽聊過了,畢竟宋陽的身份是很多風投公司的顧問,她們家又是開風投公司的,找宋陽的理由,再好找不過了。
因為明源扇了宋陽兩耳光這事兒,不脛而走,在圈子裏都傳遍了。
連明源都奇怪,他打宋陽的事情,根本沒有外人,別人是怎麼知道的,可這事兒就是傳得沸沸揚揚了。
明源最近在籠絡美國公司的事情。
慶瑜終於在孤獨前行的路上,找到了一個同盟者——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