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絕對沒想到,這件事情他會知道。
邱東悅去了,她想著,等苗盈東氣消了,她就回來。
可是,晚上,她知道她回不去了,因為來了兩個阿姨,是專門負責給邱東悅做飯和照顧她的。
第二天邱東悅要去上學的時候,阿姨不讓。
邱東悅問為什麼。
其中的一個阿姨說,“太太,先生說,已經給您退學了,以後您都不用去上學了。”
邱東悅詫異,害怕。
昨天晚上,她以為苗盈東在生氣,所以,沒給他發微信,也沒和他聯係,他也沒和自己聯係。
現在,連學都不讓上了?
她給苗盈東發微信,“你為什麼不讓我上學了?”
那頭隻回,“不需要!”
又過了一天,邱東悅發現,她在山上的別苑門口好像有了兩個保安。
兩個保姆外加兩個保安,邱東悅被他——囚禁了?
因為一個孩子,她被他——囚禁了?
邱東悅曾經給他發微信,問他是什麼意思。
苗盈東說,讓她冷靜冷靜。
“可冷靜你為什麼要囚禁我?”
苗盈東沒回。
現在,隻要是邱東悅的微信,除非必要,他很少回。
他和邱東悅分開這件事情,並沒有人知道,保姆和保安都是他從外麵找的,都不知道苗盈東的背景,邱東悅因為心裏有愧,也沒有告訴別人。
她以為苗盈東囚禁她不過是幾天,或許過幾天,苗盈東的氣就消了。
以前,邱東悅很喜歡很喜歡這套房子的,因為喜歡,所以以前,苗盈東常常帶她來住。
現在,保姆不讓她下山,門都不讓出,她就隻能待在這所房子裏,看著山中的景色。
她時常盤腿坐在木地板的客廳裏,聽著悠悠的夏日風吹過,她會想起苗盈東看不見的那段時間,常常唇角會有微笑。
她真的好想好想那段時間。
至少,那段時間,她和他是平等的。
歸根結底,是她和他差距太大了,她在他麵前,有些不知所以。
導師給她發微信,問她天賦這麼高,為什麼退學了?
邱東悅說,她辦錯了一件事情,錯誤犯得太大,不能再去上學了。
導師說,最近有一本西班牙文化的書,一本小說,和心理學有關,因為作者是一個心理學家,所以寫得非常貼切,很生動,是西班牙那邊找他翻譯的,他沒有時間,就交給邱東悅翻譯吧,如果翻譯好了,會給邱東悅署名,報酬自然也少不了。
邱東悅答應了。
苗盈東一直沒來看她。
苗盈東去過徐倩家一趟。
徐倩問苗盈東怎麼邱東悅沒來,苗盈東說她最近課業很忙,兩年拿下來碩士學位也不容易。
晟說,他想姐姐了。
苗盈東拍著他的頭,“姐夫在,也一樣。”
自從邱東悅搬到山上來,心裏安靜了很多。
可能一件事情,所有的擔心,所有的害怕都發生了,都已經觸底了,所以,她破罐破摔,沒有任何害怕的東西了,她的心裏非常平靜。
至於苗盈東,他來就來,不來就不來吧。
緣起緣滅,早就注定。
或許慶瑜說的很正確,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人在離婚,她計較什麼呢?
她還是害怕生孩子。
兩周又過去了,苗盈東還是沒來。
邱東悅開始翻譯導師給她的書,這裏有電腦,工具書她是讓阿姨去山上給她買的。
阿姨說了,不讓她下山。
心情平靜的時候,她會努力順清楚自己對苗盈東的感情,究竟是什麼?
這一生,她從未像這樣坦然過,平靜過。
她在回想和苗盈東認識的過程,究竟是不是病態的?
還是果然如同宋陽所說,她有斯德哥爾摩症。
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想出來。
如果這時候苗盈東把離婚協議給她,她也會很平靜地接受。
這兩周裏,苗盈九生了孩子了,一個男孩,顧明城親自賜名——顧漢青。
因為是在美國生的,所以,苗家人現在所有的精力都在小九的兒子身上。
都以為邱東悅天天上課。
顧明城和薑淑桐也來了美國了,估計以後就在美國給顧二看孩子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顧二和小九了。
苗盈東抱著小九的兒子,說到,“記住了,以後叫我大舅!”
“哥,你媳婦兒怎麼不來?小九生了孩子,這種大日子,都不來麼?”顧二現在說話都是帶著笑意的。
顧二這一輩子,從剛開始調皮搗蛋的少年,到走歪了的青年,再到和小九認識,變得接地氣了,現在有了孩子,他的人生才正式圓滿起來。
當爹了!
“她?她課業很忙,請不出來假!”苗盈東淡淡地說道。
“這可不對了!這可是你的親外甥。”顧二說到。
苗盈東隻是笑笑。
有一天晚上,他約了一個人在茶館談話。
約的人還沒有來的時候,他忽然又不想聊了,給那個人發了微信,說他今天有事,改天再約。
那人說,“是Ethan你諱疾忌醫嗎?猶豫,不敢相信。”
苗盈東回,“你怎麼知道?”
“別忘了,我是心理醫生。”
“對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有沒有好的治療方法?”苗盈東問。
“打破舊的秩序,打破舊的關係!就這樣。”
心理醫生的回答很簡單。
他知曉苗盈東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知道這樣說,他肯定會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