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拖死他!(2 / 3)

必定,必定!可她眼角餘光,卻見著九王的指尖,竟在那位的傷口四周打圈圈。

他一定是想瞧瞧她的傷勢。絕對不是她心裏想的那樣!九爺他絕對不是在吃魚小姐的豆腐!想想那些個因著多瞧了他一眼便被他打殺了的丫頭罷。

他必然不是這樣的人。必然不是,必然……

她的胡思亂想,中斷於鳳九吻上魚青鸞的瞬間。這不對!這這這!難道這是治傷的一種新法子?為何她沒見過?

可治傷需要用嘴去治麼?不需要的罷。又不是中毒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似乎終於滿足了,這才鬆開魚大小姐的嘴唇。柳綠這回瞧清了,大小姐此時嘴唇紅腫鮮豔。上頭猶有齒印。

似乎有人吻著不爽,居然還給咬上了。這事不成!她一定要回去跟古總管那老古板說去!

主子性子怪異難懂,若是能早些得了美嬌娘,指不定他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屋外的人三催四請,聲音個個急得發啞。魚二小姐最是誇張,竟然還哭倒了數次。

到了最後,就連魚大人跟鳳無邪都出聲了。生怕魚大小姐有個好歹。

可這兒大小姐嘴上全是齒印,這門若是開了,他們見著她這般嬌豔欲滴的模樣,九爺這以行醫為名,行采花之實的事,可就再也遮不住了。

“九爺,三個時辰了!她到底怎樣了?”鳳七的聲音在廊下焦慮的微揚。

柳綠很想說,其實九爺早好了,現在正在輕薄他鳳無邪的未婚妻。可話到了嘴邊。她便又識相的咽了回去。

隻見九王一挑眉毛,閑冷的道了句,“若是再吵,讓他們來給她治。”

一句話,便把鳳七給堵了回去!

時間愈久,陳凰的額頭之上也染上了星點汗水。這若是再拖得久一些,隻怕青姣便會不治而亡了。他斂下眉,眼光淡淡的落回大夫人的身上。

已經這麼久了。若是魚青鸞真有個什麼好歹,可卻如何是好!

什麼東西在咬人。魚青鸞覺著手心刺痛。那東西先是咬,接著又是舔,那濕濡的觸感教人心中一涼。她忽而驚叫一聲,人卻已是醒了。

觸眼可及,鳳九正鎖眉瞧著她。見她尖叫,他沉聲一喝,“你再叫響一些!把傷口再叫裂了!”

魚青鸞識相的閉上嘴。她抬起掌心,想要瞧瞧上頭是不是真有齒印。可她抬手左右翻看,卻見那手白玉無瑕,絲毫沒有被咬過的痕跡。

難道剛剛是自個兒的錯覺?魚青鸞心中微微疑惑。她蹙眉衝著鳳九淡淡的一問,“九爺,剛剛好像有什麼在咬我的掌心。您瞧見了麼?”

柳綠隻聽那個無恥的王爺笑意淡淡,麵不改色的答道,“沒有。青鸞不會是做夢了罷。”

魚青鸞側頭想了下,這便輕輕的嗯了聲。頓了頓,她又追問道,“確定沒見著狗或者貓之類的東西進來過?”

狗或者貓。

鳳九麵沉似水。眼角餘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臉上。“這兒人都不許進,還能進狗跟貓?”說這話時,他的音量略略偏高。似乎對她極為不滿。

魚青鸞其實很想問,她這昏迷過去才醒,哪兒又得罪他老人家了。可人家鳳九卻直接給了她一個冷臉子,回頭吩咐柳綠,道,“既然小姐醒了,那就把東西收拾收拾,咱們去姣人苑。”收屍。

最後兩個字,他沒有說出口。可魚青鸞卻聽出來了,他這是要去姣人苑救青姣去了。她嘴唇薄抿,什麼話都不說。

鳳九收拾罷東西,這便起身對她淡淡的道,“這幾天就躺著罷。本王怕你傷沒好,做出來的飯太難吃。”意思等她傷好了,她還是得給他做!

都這時候了,他就不能說句人話麼?開口閉口就是做飯!魚青鸞很想罵人,可現在人家鳳九又成了她的大夫。跟大夫做對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有了先前活生生,血淋淋的經驗,她卻再也不敢跟他對著幹了。免得他大爺一個不高興,又是連著一個月的豬蹄湯伺候。到時候她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臨出房門前,他忽而回眸,衝她淡聲道,“九王府剛剛新請了廚子,你今兒個宵夜試試他的手藝。”他說罷,便推門出去。

眾人見他終於出了房門,都是大大的鬆了口氣。鳳九淡淡的瞧向陳凰,道,“走罷。”

這話一落,便如同一道聖旨,將原本集中在魚躍苑“賞雪”的人全數清理去了姣人苑。

魚青鸞一直在想鳳九最後那句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不會是想說,要她今兒個去他那兒吃宵夜罷!他沒見她傷成這樣麼?

鳳七負手,慢慢的踱進來。見魚青鸞醒了,嘴角微微一彎,笑道,“青鸞可算是醒了。本王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這話說得帶了三分的諷刺,七分的痛楚。

可聽在魚青鸞的耳裏,卻倒像是他故意找茬來了。“怎麼著?本小姐沒死你很不滿意?跟你說,我的命硬著呢!”她淡淡的回嘴,麵色蒼白已極。

大夫人緊隨七王走進屋來,見她終是醒了,心中一喜。竟是什麼話都不會說了。便隻坐在她的榻邊,緊緊的拉住她的手。

魚青鸞麵色蒼白,眸若秋水。大夫人這手一握,她便覺出一種熟悉之感。仿佛在她昏迷時,有人也曾這麼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那力度甚重,似乎怕他一撒手,她便會不見了去。

可這始終是錯覺而已。魚青鸞告訴自己。鳳九要給她治傷,柳綠也不會來抓她的手。

大夫人的手心冰涼入骨。似乎已經凍得狠了。鳳八倚在門口,蹙著眉毛瞧向大夫人的發絲。

魚青鸞似乎覺出了鳳八的眼光,這便也抬眸瞧向大夫人的頭發。這麼一瞧之下,她的心髒便再度緊縮了。

她心中顫然,指著大夫人急道,“娘!娘!您頭發上沾到雪了。我來給您擦掉。”

魚青鸞抬起右手,大夫人嘴角一彎,這便低下頭去。魚青鸞的手在她的發上輕輕一拂,她但覺指尖微濕,觸感冰涼。可卻哪兒拂得下半片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