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一(1 / 3)

真相一

“而你,永遠也不會懂。”皇帝說到這兒,嘴角隱了一抹薄薄的笑。他說到這兒,眸光這便又朝著鳳舞殿門口瞧了眼。殿門寥落,他等的那人卻依舊沒來。

他麵色微黯,原以為,他病得快死了,那人一定是會來瞧他一眼的。可他讓如玉把消息遞給那人數次,她都隻當沒有瞧見。

鳳七麵色微微灰敗,原以為鳳九能得皇帝的寵愛,不過是因為他的娘親艾潮起!母妃來時告訴他,她一定要揭穿鳳九的身世。教皇帝把錯付在鳳九身上的寵愛全數收回來。可是如今,他才發現他錯了!他來這兒,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來了!他凝著雅妃,後者因為受了極大的打擊,不住的瑟瑟而抖。

他朝著雅妃走前幾步,這便要去扶她。可是雅妃卻忽而甩開他的手,急怒道,“皇上,我懂!你的皇位是太上皇讓給你的。這些年,若非他給你出謀劃策。你的皇位又怎能坐得那麼穩?”

皇帝聽到此,似乎長長的鬆了口氣。他抬眸對鳳七道,“七兒,把你娘帶走罷。朕不想在這個時候見著她。”

鳳七心裏又酸又苦,他澀澀的道,“是,父皇。”他說罷,眼角朝著肅立在旁的鳳九淡淡一劃。然後便拉著雅妃往鳳舞殿而去。

行經鳳九身邊時,他淡淡的道,“九弟,現在所有的事兒都如你所願了!你把所有屬於本王的東西都奪走了!”

鳳九忽而拉住鳳七,他漠漠的凝住鳳七,一字一字的道,“不!還有一樣!還有一樣,你沒有還給本王。不,也許這一輩子,你都不會還給本王了!”

鳳七一下甩開他的手,道,“你從本王手裏拿走的東西還少麼?”

皇帝蹙著眉頭,淡啞的道,“為什麼雅妃還在這兒?讓她滾!”

雅妃被皇帝百般嫌棄,心裏一陣一陣的痛著。她忽而返身撲通一聲跪倒在皇帝跟前,道,“皇上,您現在這麼疼這個孽種,不就是因為他是艾潮起那個賤人的兒子麼?若然本妃告訴你,其實他根本就不是,您會怎麼辦?”

鳳九側過頭,雙眸漸漸的泛紅。他細瘦的肩膀不住的顫抖,整個人幾乎要倒下了。他顫著唇,一字一字的問她,“所以,今兒個你來,就是死活都要揭穿本王的身世,好為著七哥鋪路,是麼?”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雅妃,澀澀的相問,“為什麼你要這樣?雅妃,你告訴本王。到底是為什麼?本王到底欠了你什麼?”

彼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程如玉遠遠的道,“皇上,太上皇還未進宮。”

皇帝眉毛微蹙,許久才道,“是轎子誤了時辰麼?”

程如玉沉默了下,道,“稟皇上,您派去接人的轎子已經回來了。他們說,太上皇不願意回宮。”

皇帝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他麵色一青,一口痰便就這麼吊在喉嚨口,怎麼咳也咳不出來。鳳九給他一陣急救,鳳七在近旁又是端茶,又是遞水。忙活了好一陣,皇帝的麵色才終於好了些。

“喲,父皇。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難道這麼趴在榻上,就把自個兒當病貓了麼?”女子的聲音淡淡的微揚。在場眾人聞言無不大驚。

鳳九轉而凝向來人時,但見她大腹便便。著了一身喜氣的紅衣。他顫了顫唇,不可置信的道,“青鸞,你怎麼來了!”

雅妃見著她那一身刺目的紅,麵色微微有變。她怒道,“真是不知深淺,皇上都這樣了,你竟還穿大紅的吉服!”

魚青鸞挑起眉梢笑道,“皇上怎樣了?皇上好著呢!”

皇帝瞪了她一眼,道,“青鸞怎麼來了!朕不是教那些個護衛不許外人進來的麼?”

魚青鸞笑了下,應道,“喲,父皇說的哪裏話?青鸞也算是外人?再說了,本妃能自由出入宮中,還是皇上親自下的旨呢。”

皇帝疑惑的道,“朕什麼時候下過這種旨了?”

魚青鸞緩緩的行至鳳九跟前,站定。她薄薄的道,“皇上,您不是說,往後我見著您,都不必下跪麼?九爺並一眾妃嬪見著您還得下跪呢,我不必跪,身份自然高於他們。想進來自然就進來了。”

皇帝似乎終於接受了她的說法,這便讓程如玉給她賜了座。

魚青鸞見皇帝現在還頗有精神,心裏不由的微微發澀。這人,真的還隻剩三天了麼?她的眼睛並鳳九相觸,但見後者眼裏一片血紅的淚意。她心頭微疼,這便對他輕輕一笑。

雅妃見鳳九似乎終於平靜了些。心頭不禁爆怒了!她惡狠狠的道,“皇上,您還沒回答我。若然這個孽種不是艾妃生的,你又會如何?”

魚青鸞明顯覺著鳳九的身子微微顫抖。她嘴唇薄抿,心疼不已!

皇帝漠漠的凝向雅妃,一字一字的道,“夠了雅妃,為著七兒,你還有什麼說不出做不出的?先是說九兒不是朕親生,然後又說九兒不是艾妃親生。然後你是不是要告訴朕,七兒也不是朕的孩子了?”

“啊,是了!雅妃也被天絕帶進過止清殿!”皇帝說到此,又是一陣咳嗽。

魚青鸞心頭微震。太上皇這貨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那身風流債似乎比魚南風還多?先前是鳳九的娘,如今又是鳳七的娘。

她突然明白娘親為何不願嫁他為後了。若然她前一個男人並後一個男人都那麼不知珍惜二字怎麼寫,那真的還不如不要了。

鳳七很是難堪。他狠狠的劃了眼魚青鸞,心頭又羞又憤。為什麼這時候她要在他跟前!

他澀然的道,“母妃,咱們走。”

“走什麼?既然雅妃已經把話說開了,那這事兒就一定要弄個清楚才行!”皇帝斂落著眉頭,冰冷的凝著雅妃。一字一字的道,“雅妃,七兒是不是朕親生的?”

雅妃身子微顫,她似是被刺中了痛處。整張臉都青了去。

見她沒有回答,皇帝這便薄薄的道,“不論七兒是不是朕的兒子,他也是鳳子鳳孫。”說時,他的眸光朝著鳳九淡淡一劃。嘴角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