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的紀茜如差點被氣瘋。
她瘋狂地砸掉了手頭所有能砸的東西,這才鐵青著臉叫人進來收拾。
阮斯清對溫曼曼念念不忘是一大噩耗。
最重要的是,阮斯玉居然要醒了?
她醒了就意味著紀茜如的謊言即將被戳穿。
……不,她絕對不允許!
不行,她要找個辦法。
最好一箭雙雕,同時弄死溫曼曼和阮斯玉兩個人!
隻有死人才能藏得住秘密。
阮斯玉不能活下去!
同一時間。
醫院。
被阮斯清拽得胳膊要斷掉,溫曼曼疼得隻想甩開。
她的力氣相比之下綿軟無力,怎麼可能甩得開,隻能任由阮斯清把她拽到另一個房間。
“你要說什麼?”溫曼曼低垂著頭問。
“你該不會以為斯玉醒來你就能離開了吧。”他冷冷地盯著溫曼曼。
一想到溫曼曼是因為這個理由盡心盡力的工作,阮斯清就隻想冷笑。
他輕蔑地看著麵前的女人,告訴她真相:“就算她醒了,你也要繼續贖罪!”
溫曼曼這輩子就別想離開這個地方!
不論是生還是死,都要緊緊地綁在他的手上,哪兒都別想去成!
溫曼曼咬著唇說:“我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喎嗶
“我……很想照顧斯玉。僅此而已。”
阮斯清像是聽到了荒唐不已的話,眼神更加嘲諷冰冷:“如果你當初沒有狠心將她退下去,能落得現在的局麵嗎?”
“……”
如果阮斯清知道,真正的凶手是他的妻子,還正挺著大肚子養胎,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吧。
溫曼曼仰起頭,一臉悲哀地望著他。
她顫抖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
說出真相,大家都會受傷,但不戳破麵前這美麗的泡沫,隻需要讓她一個人承受就好。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知道他更加痛苦。
如果能讓大家都幸福,隻有她一個人痛苦,又能如何?
阮斯清緊緊拽住她的胳膊,像是隱隱還在期待著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看著我?”
“你誤會了。”
他低下頭,將她緊緊困在自己的懷裏,眼神痛苦而複雜。
“那,你喜歡我,也是我的誤會嗎?”
懷裏的溫曼曼一直低著頭。她緊閉著雙眼,將所有痛苦的事實咽下去,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沒有了感情。
“是的。”
她冷冷說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從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死心吧。”
“咚!”
阮斯清一拳頭砸到牆壁上,瞬間見了血。
溫曼曼一瞬間暴露出驚慌失色,下意識地想拉住他受傷的手腕,卻被阮斯清憤怒甩開。
“不要碰我!”
他離開了房間,嘭地甩上門。
被一個人留在房間裏的溫曼曼捂著臉,慢慢滑落在地上,靠著牆忍住哭泣。
她不能哭。
自從進了監獄,她就再也沒有哭泣的權利。
她要堅強,她要守護母親,守護阮斯清,讓他們永遠生活在寧靜而幸福的美好中。
她可以做到的。
一定可以!
躺在病床上的阮斯玉一天天地轉好。
她的麵色漸漸紅潤,主治醫生隔三差五地過來檢查,得出不出一兩個月,阮斯玉一定會醒來的好消息。
溫曼曼又是高興,又是心情複雜。
她想,紀茜如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嗎?
一旦阮斯玉醒來,必定會指出真正的凶手是誰,這樣紀茜如該怎麼辦?
這天,她和往常一樣陪房。
夜色漸漸變深,溫曼曼趴在床邊睡得迷迷糊糊。
夢中的她沉浸在甜蜜的回憶中,卻嗅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
像煙火。
有些嗆人。
溫曼曼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門縫冒進來一股黑煙,越來越嗆。
樓道一陣警鈴大作,有人驚慌地大聲叫道:“著火了!著火了!”
溫曼曼頓時清醒了。
走火了?
她趴到窗戶邊,看到許多人從樓下跑了出去。她眼神一凜,想推開門,碰到門的一瞬間被燙得發顫。
溫曼曼急忙縮回手,被燙到的皮膚紅了一圈。
怎麼辦……怎麼辦?
她隨手拿起一塊毛巾,衝上前,把門拽開,樓道嗆人的濃煙衝進來。
樓道裏燃起火,房梁隨時有可能會塌陷。
溫曼曼正要衝出去,卻忽然想起還在病床上的阮斯玉。
……不行,她不能把阮斯玉一個人扔在這裏!
她咬咬牙,拔掉氧氣,背起阮斯玉,咬著牙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