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秦墨就笑了……
他拽了拽他的衣袖,沒有動靜。
從他身旁,把他手裏醉仙葫搶過來,也沒動靜。
直到他從他冰冷的懷裏,找到那把給他的神鑰後,秦墨沒再做這些自我欺騙的行為,他顫抖的拿起神鑰,胡亂將它裝進口袋裏。
秦墨第一次事想著的,不是神無明他們死了……
而是想著,這神鑰不能丟,要是丟了,他們也出不去這鬼地方了,以後也可能變成這樣。
想法好自私。
但隻能想這些。
他沒有什麼自我欺騙了,也不會像當初小雙那樣,對著他爺爺的屍體,還能說一些煽情的話語,他對著神無明冰冷的屍體,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
秦墨很確定,所以采用任何自我欺騙,都沒法騙得了自己。
在成年人的世界裏,當任何血淋淋的現實擺在麵前時,任何的自我欺騙和自我遐想,都如同一張衛生紙,脆弱的不堪一擊。
秦墨頭腦異常的清晰。
雖然他渾身在顫抖,但他覺得,他可能不是因為傷心,隻是因為寒冷。
他腦海清晰的思考一遍。
他不得不確認一件事。
神三沒有走。
他們回來了。
為了守護洛神的希望,更確切的說,更不去逃避責任的說,他們是為了保護他,然後他們就全死了,2000多人,一個不剩,死的硬邦邦的,屍體都硬的像雕塑。
當確定這些時,秦墨瘋狂的趴下,將積雪重新蓋在神無明身上。
他一邊瘋狂的蓋著,一邊語無倫次,顫抖憤怒的嘶喊著,“老子讓你們為我死了?讓你們為我死了?草你嗎的,草你嗎的,不管我事,和我沒關係。”
他是在逃避這一切。
因為,他很清楚,這一切是無法補救的。
當成年人覺得,一件事永遠沒法補救時,逃避便成了一種減輕罪過的方式。
他後悔掀開潔白下的慘狀。
非常後悔。
他埋了半天,最終放棄了。
無力的靠在神無明硬邦邦的屍體上,歇斯底裏,像是瘋了一般,用拳頭捶著地麵,發瘋的叫著,在雪夜下,那就是個瘋子在叫。
屍體太多了,他埋不過來……
他沒辦法將兩千多具屍體,全部掩蓋的很好,當潔白的掩蓋被撕開後,哪怕全部掩蓋住,也總不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心還沒那麼大。
不知撕喊了多久。
他胡亂的拿起醉仙葫,打開。
裏麵的酒水被凍成了冰,他用力的敲了敲,將冰塊打進自己嘴裏,瘋狂的嚼著,鋒利的冰塊劃破他脆弱的嘴巴,流出一絲鮮紅的血。
他踉蹌的站起來,將那葫蘆扔在地上。
又彎腰撿起地上的神三大旗。
他將神三大旗撕扯下來,綁在他脖子上,像一個披風,在他背後連連起舞。
他盡量讓注意力不要集中在雪地的眾多屍體上。
他拔出承霄劍來,獨自一人看向秦宗萬軍。
“草你馬的,打一架吧!”
“趕緊打一架吧!來吧!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