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懷興奮的跟在蘇清河的身後,剛要跨過那院子的門檻,就被蘇凝給喚住了。
“爹,您等一下!”
“怎麼了,你還有什麼要交代仲懷的?”蘇清河停住了腳步。
蘇凝將挎在胳膊上的籃子遞了過去,對著蘇清河道:“爹,這兔子肉您拿著,權當是抵了仲懷的束脩了,等咱們的日子再好些了,我再給您補上。”
望著那籃子裏的兔子肉,蘇清河後退了一步:“女兒,你這是做什麼,咱們原不是都說好了,仲懷讀書不用你們給束脩的嗎,你這是把爹當外人?”
她怎麼可能會把蘇清河當外人,隻是不想讓旁人說閑話。
“爹,你就拿著吧,不然我娘該把家裏的孩子都送來了。”陳永生直接開門見山的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聞言,蘇凝和蘇清河皆是看向陳永生。
“永生啊,我也不是那般不近情麵的人,如果你娘要把家裏的孩子都送到學堂來,爹也可以——”
早些年他都已經同陳老爺子通過氣,可惜陳老爺子說什麼也不願意將孩子們送來,說是家裏頭有一個讀書的就行了,還說有富生在家裏教也是一樣的。
因此,他這才沒有繼續提這事兒。
“爹,我知道您的心思,家裏頭的那幾個孩子如果真的要過來讀書,需得讓娘給束脩,否則的話,光是筆墨紙硯您哪裏負擔的起?”陳永生打斷了他的話,將蘇凝手上的籃子遞了過去,“這兔肉您還是拿著吧,否則我娘肯定會拿這事兒說嘴!”
有了這隻兔子肉,蘇清河到時候也能夠拿話來堵他娘。
蘇凝沒有想到陳永生居然考慮的如此周全,怪不得臨出門的時候他非要讓自己拿著兔子肉,原來是擱這兒等著了。
“爹,永生說的沒錯,您就拿著吧,往後咱們可還要孝敬您,若是這也不收,那也不收,豈不是寒了女兒和永生的心,您忍心看著女兒傷心難過?”蘇凝故意抬了袖子裝作哭意。
陳仲懷瞧著娘親哭了,連忙哄著蘇凝:“娘親,您別哭。”
蘇凝掩麵朝著陳仲懷瞥了瞥嘴,無聲道:“懷兒,去勸勸你姥爺將兔子肉給收了。”
陳仲懷先是一愣,而後立馬轉身抱住蘇清河的腿,嘴角一癟:“姥爺,您就收了吧,不然,懷兒就不來學堂習字了。”
“這……”蘇清河拿他們一家三口沒辦法,隻好接過了陳永生遞來的籃子,“成,那我就收下了。”
“嘻嘻嘻,娘親,姥爺收下了。”陳仲懷回頭樂嗬嗬的看著蘇凝。
蘇凝也將袖子給放了下來,“爹,那仲懷就拜托你了,我和永生就先回去了。”
說罷,便拉扯著陳永生快快離開此地,臨走時給了陳仲懷一個眼神。
陳仲懷立馬就接收到了,牽著蘇清河的手道:“姥爺,我們現在進去嘛,我想跟著你讀書習字。”
聞言,蘇清河笑的合不攏嘴,挎著籃子領著陳仲懷進了學堂,一邊走一邊同他說:“仲懷啊,進了學堂可不能喊姥爺,要喊先生知道嗎?”
“是,先生!”陳仲懷脆生生的喊了一句,惹得蘇清河更高興了。
夫妻二人剛離開,就見著方才的官兵去了裏正家裏頭。
而下一處便是村裏的學堂,見此,陳永生頓住了腳步,想要重新返回去,免得那些官兵為難蘇清河和學堂裏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