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杏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了蘇凝聽,原來這陳大海居然趁著母女二人去了鎮子上時,偷了家裏的銀錢去了賭坊,不僅輸了而且又欠了一大筆錢。

“那他們家可不鬧翻了?”蘇凝驚訝,沒想到這陳大海竟然這般好賭。

姚杏花也為他們家感到惋惜,“哎喲,陳大海那人死豬不怕開水燙,好賭成性,賣兒賣女的事都幹的出來,這點事兒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那陳秀梅他們母女能忍得了?”她可不信陳秀梅能忍受得了陳大海。

“不忍能行,她一個姑娘家,孝字大於天,敢對陳大海不孝,那排頭夠她喝一壺。”姚杏花冷哼了一聲,“虧得這賈府的人提前把她抬府裏,否則那一大筆錢,也不知還到猴年馬月去。”

“賈府應該不是那般沒有規矩的,怎麼改了日子?”蘇凝順嘴問了一句。

姚杏花立刻湊上跟前,壓低了聲音道:“聽說是賈坤的小兒子賈政怕是挨不過了,府裏的大夫人便想著借著這親事兒衝衝喜。”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不過那賈政得了什麼病,年歲這般小就被師父斷言活不過十五,蘇凝有些好奇,想著下次去同濟堂時問問。

二人在屋後菜地裏說著話,前頭院子裏便傳來了男人的說話聲。

聽那聲音,姚杏花立馬打住了話頭,拍了拍手上的土:“肯定是他們從鎮子上回來了,咱去瞅瞅!”

蘇凝提著那壺和碗去了前頭院子裏,果然是陳永生和陳啟業回來了。

“回來了!”蘇凝給二人一人倒了一碗水。

陳永生接了過來一飲而盡,將懷裏的銀錢遞了過去,“一會兒我去將牛車還給裏正。”

蘇凝接過那一兩銀子,替他擦了額頭的汗:“仲懷估計快下學了,你們先歇會兒,我去做飯,啟業大哥和杏花姐留下用飯吧!”

姚杏花一下子坐在那牛車上,笑著道:“不了,這牛車啊還是我們去還吧,免得遭人嫌。”

他們一直都是拿豬草做掩護同裏正借的牛車,自然是他們去還。

聞言,隻好送了他們離開。

陳永生從兜裏掏出一隻木釵遞了過去,“這支木釵送你!”

蘇凝望著那木釵微微有些驚訝,“你買的?”

陳永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幾日在山裏砍樹,我歇著的時候雕的,你喜歡嗎?”

蘇凝心生感動,望著那上麵雕刻的不知名的花,哪裏會不喜歡,“你為我戴上!”

陳永生接過那支木釵替她插在發髻間,眼裏全都是她。

“好看嗎?”蘇凝抬眸問道。

陳永生點了點頭:“好看。”

蘇凝挽著發髻,伸手去摸了摸那木釵,而後道:“我去做午飯,你歇會兒!”

陳永生跟在她身後進了廚房。

蘇凝知道他會跟著自己進來,也沒阻攔。

他生火,她做飯,一切就這般順其自然。

然而,就這點美好的時光被外頭的吵鬧聲給打破了,蘇凝炒菜的手微微一頓,忍不住笑著道:“仲懷這孩子自從跟著二牛玩了後,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可不再是之前那般畏畏縮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