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立馬道:“大伯母不願意,但是拗不過爺奶和大伯,明兒個就同我爹還有仲毅哥出發去南潯鎮,奶說明兒讓三叔帶著仲舉和仲禮去找吳掌櫃的。”

由此看來,這一切都是已經定好了的。

“你來就是為了同我說這事兒的?”蘇凝瞥了一眼陳魚。

陳魚當然不僅僅是為了來說這事兒的,她還要給她小舅舅傳個口信。

“我小舅舅說,地裏的西瓜苗子已經出了四片葉子了,他想把那花生給點上,問你同意不。”陳魚將楊二郎的話一字不落的說與蘇凝聽。

蘇凝一聽高興極了,拎著地上的簍子就去了前頭院子裏,將方才的事情連同這個好消息一塊兒和陳永生說了。

“這是好事兒,爹和娘也是為了大房的幾個孩子們著想。”陳永生坐在一旁。

蘇凝擰了他一下,“誰說這事兒了,我是問你,咱們要不要再去楊家村看看,畢竟要點花生種子了。”

因著屋裏還有兩個孩子在,陳永生忍著胳膊上的痛意不敢表現出來,“既然這事兒交給了楊叔管,那咱們就別插手了,你隻把那法子告訴他們便是。”

“四嬸兒,小舅舅說了,你若是覺得可行,便把法子告訴我,他明兒個還會來咱村裏找我的。”陳魚眯起雙眼。

聞言,蘇凝打量了一眼陳魚,摸了摸她的發髻,“成,那嬸兒便把法子告訴你,到時候你可得告訴那楊二郎。”

“嗯,我知道。”

這種花生可比種西瓜簡單多了,隻要有種子就成。

“那嬸兒,我們先回去了,若是太晚了,奶又要找茬!”陳魚拉著陳仲賢起身。

蘇凝立刻從旁邊木箱子上抽出了一遝宣紙和一支筆遞了過去,“仲賢,這東西你拿著,等過兩日四嬸去鎮子上,再給你帶本書回來。”

陳魚和陳仲賢一看居然有這麼多宣紙,連忙擺手。

“四嬸,這給仲懷留著吧,仲賢他怎麼能浪費這麼好的宣紙。”陳魚道。

蘇凝將那宣紙和筆藏在了仲賢的簍子裏,用豬草蓋住。

“給仲賢用,哪裏是浪費,快回去吧,甭讓你娘擔心。”蘇凝揉了揉陳仲賢的腦袋。

姐弟二人朝著蘇凝道謝之後,便離開了老屋,回了老陳家。

翌日。

一大早,蘇凝便起身將昨兒個曬幹的鼠尾草裝在簍子裏,同陳永生他們一塊兒去了雲水鎮。

先去了望江樓將那徐掌櫃要的春筍和枇杷都繳了,這才買了些吃食,拎過去探望張廣白。

“你怎麼又來了。”白術一臉的嫌棄。

蘇凝拎著手裏的油紙包遞了過去,朝著張廣白作揖:“師父,我來是想同您學習針灸和穴位的,藥理知識我都已經記清楚了。”

張廣白的精神有些不濟,撐著腦袋杵在案桌上假寐,聽到她的聲音,微微睜開了雙眼。

“蘇凝,你們來了啊,快坐下說話!”張廣白伸手指著旁邊的椅子讓他們夫妻二人坐下。

蘇凝瞧著張廣白的麵色不大好,連忙詢問道:“師父,你可是哪裏不舒服?”

白術給他們上了熱茶,從中插話:“還不都是因為那賈府的人昨兒來鬧,害的我們同濟堂今兒一天都沒人來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