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兒在雲水鎮被傳得沸沸揚揚。

榮家巷子裏。

當晏安親自帶著差役來時,不少人都從家中走了出來,聚在門口。

小周氏瞧著這浩浩蕩蕩的隊伍,忍不住扯著隔壁鄰居低聲詢問:“這是出了什麼大事兒啊?連官老爺都來咱們這了?”

“你還沒聽說啊,這榮家巷子有人買凶殺人啦!”

“啥?青天白日的,誰敢做這等惡事?”小周氏嚇了一跳,連忙將自己的兩個兒子拉扯住,可不敢讓他們上前去。

“聽說是賈府小妾的娘!”

“就是上次一頂小紅轎抬出去的那個?”陳秀梅被抬出去那天,他們榮家巷子的人還每戶都得了幾文喜錢。

“可不就是她,聽說要殺的還是同村的人,你說她們有什麼恩怨,用的著買凶殺人?”隔壁鄰居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回頭哪裏還看的到小周氏的人影。

屋外傳來砸門的聲音,屋內田翠蘭正慌慌張張的收拾著細軟,打算從後門溜走。

晏安早就派衙差將這前後巷子都給堵住了,圍得水泄不通,怎麼可能讓她區區一個婦人逃走,那他的臉麵往哪裏擱。

“將門給本官砸開!”

一聲令下,那衙差一腳踹開院子大門,迅速衝了進去。

田翠蘭挎著背囊看見來人,立馬提著裙子就往後門衝,可惜後門也衝進來一群衙差。

“本官看你還往哪裏逃,帶走!”

望著一身官服的晏安,田翠蘭嚇得臉上毫無血色,雙腿一軟便跌坐在了地上,那包袱裏的銀子和玉鐲都掉落了出來。

衙差將她給拉起來時,才發現田翠蘭居然嚇得尿了褲子。

不過這等場景,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仍舊麵不改色的將人帶回了衙門。

“田氏,你買凶殺人意欲何為?”驚堂木一拍,晏安看著下首跪著的婦人。

田翠蘭帶著腳鐐銬,低頭左右逡視了一眼那些站在邊上的衙差,聽聞晏安問話,連忙擺手:“我沒殺人,我隻是讓他們去教訓一下蘇凝,沒想過殺人的啊!”

“還敢撒謊,那秦老五和劉衝等人都已經簽字畫押,你還不認罪?”

“青天大老爺明鑒,我真的隻是讓他們去教訓教訓蘇凝,沒想過殺人的!”田翠蘭朝著上首的晏安爬了過去,卻被那衙差用木杖給打了回來。

“再不如實招來,大刑伺候!”晏安拿話嚇唬堂下的田翠蘭。

一聽這要用刑,田翠蘭一把身子骨哪裏受過這罪過,當即嚷嚷著:“不,不是我,是我女兒,我女兒她要教訓蘇凝,所以才讓我去找人,我沒殺人,沒殺人啊!”

此刻的田翠蘭已然被嚇得有些瘋魔了,滿口胡言亂語,且還將陳秀梅和蘇凝二人之間的恩怨都說了出來。

這讓眾人聽的匪夷所思,紛紛猜想著這陳永生到底是何許人物,居然能讓賈老爺的小妾為他買凶殺人。

晏安清了清嗓子,看向一旁站著的張逸軒,對著那衙差道:“將她押下去,派人去賈府拿人過來。”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