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鄉親們的麵,楊槐將那四十兩紋銀遞給了陳永生,並朝著陳永生作揖:“替我多謝蘇凝。”
“楊槐叔,這裏有人看著,咱們還是先去我家吧!”陳永生扶著楊槐的胳膊,可不敢受他這個禮。
地裏有衙役看守著,楊槐也不怕鄉親們亂來,捧了匣子趕著牛車與陳永生一塊兒回了家中。
當二人把這個消息告訴屋裏的眾人時,大夥兒都替楊槐感到高興。
尤其是楊絮,此刻淚眼模糊,她總算盼到娘家的日子能過的好起來了。
陳魚在一旁安慰著她:“娘,您甭哭呀。”
楊絮擦著眼淚,笑著道:“娘沒哭,娘這是替你姥姥和姥爺高興,高興。”
楊柳也抹著眼淚,望著匣子裏的六十兩銀子,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她們這輩子都不曾見過這麼多銀子。
“蘇凝,真是太謝謝你了。”楊柳拉著蘇凝的手始終不肯放開。
楊二郎的眸子也有些紅,不過卻忍著始終沒有落淚,這三個月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嬸兒,高興的事兒,咱們就別傷心了,今兒就在我這兒,好好慶祝慶祝。”蘇凝反手握住楊柳的手安慰著。
眾人這才有說有笑的談論著。
晚間,蘇凝將那花生給剝了,炒了一碟子花生米,給眾人下酒,又添了一份拍黃瓜,從屋後菜園子裏摘了豆角,茄子,一並炒了端上了桌。
都不是外人,便沒有分桌子,大夥兒熱熱鬧鬧的坐在一處互相敬酒,吃的比晌午那頓還要開心。
尤其是楊槐,他今兒吃的酒頗多。
臨走的時候,蘇凝想留下他們歇一晚上再走,可楊柳卻不肯,隻道讓楊二郎趕著牛車,一家三口這才離開。
楊絮領著一兒一女,撐著腰身站在門口,見著爹娘都走了,這才與姚杏花一家一起回了村裏。
送走了眾人,蘇凝與陳永生這才牽著陳仲懷的手進了院子,瞧著張廣白還在與自家爹談天論地,不由一陣撫額。
這兩老人居然能說到一處,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
“爹,師父,你們要不都在這兒歇了,我將前院兒的廂房收拾出來。”蘇凝望著兩個喝的滿麵通紅的老者。
這師兄陪著林守仁回了雲水鎮,下晌就沒再來過,她也不可能這麼晚還讓師父一個走夜路。
“不成,這哪能行,我、我回去!”蘇清河一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身子微微一顫。
嚇得蘇凝與陳永生立刻上前將其扶住。
白術也連忙上前將張廣白給扶住,生怕他有個閃失,不好同公子交代,這麼晚了,他也不敢就這麼將人給帶回去。
“爹,您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蘇清河擺了擺手,不讓他們扶,抬眸看了一眼麵前的陳永生,眼裏滿是心疼,“永生啊,明兒,明兒個爹陪你一塊兒去找裏正,咱們就算不是陳氏族人,你也一樣是爹的好女婿。”
陳永生心生感激:“爹,天太晚了,就在這兒歇了吧,凝兒,你去收拾房間。”
蘇凝應了,連忙將前院裏的兩個廂房給收拾了出來,扶著張廣白和蘇清河各自去屋裏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