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姚杏花夫婦二人便趕著牛車來到了蘇凝的家門口,與她一塊兒吃了早飯,聽聞蘇清河要退讓位置時,難免還是有些惆悵。

“蘇先生是個好人,這陳富生來教的話,不曉得會不會把孩子們都教壞了。”姚杏花咕咕的喝著粥。

陳啟業坐在一旁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蘇凝微微一愣,好半晌才開口道:“杏花姐,陳富生既然能考中秀才,想來也是有些真材實料,你若不放心,等孩子們下了學堂,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去請教我爹。”

“沒錯,沒錯,那就這麼說定了。”姚杏花也自知自己說話沒有過腦子,訕訕的應了。

眾人吃了飯,便一同去了雲水鎮,買了足足三十個大酒翁,二十個小酒壇,交了一兩銀子的定金,讓掌櫃的送到家中後,再付剩下的。

掌櫃的親自送他們出了鋪子,立刻便讓小二去拉牛車,將那些酒翁搬上車。

蘇凝與姚杏花去買了兩個大木盆,十斤白糖與一匹細密的白布,這才趕回家中。

晌午前,酒翁便被搬入了院子,仔細檢查了一番,見沒有破損的,這才付了剩下的三兩銀子。

小二還多嘴問了句他們是不是要釀酒,蘇凝沒答話,笑著送他離開,這才轉身將院子裏的筐簍子都搬上了牛車。

牛車停在和邱山腳下,拴好之後,蘇凝一行人便往野葡萄地去。

陳啟業已經許久不入山了,今日進了山裏,見兩孩子瘋瘋鬧鬧的,嗬斥了一聲,生怕從草叢裏躥出野物傷了孩子。

“啟業大哥,這山裏頭有陳鬆他們日日巡視,來福也經常在裏頭跑,那些凶猛的野物早就跑的無影無蹤,孩子們心裏都清楚。”蘇凝在一旁解釋。

陳啟業望了一眼前頭的兩孩子,收回目光:“昨日聽二牛說,仲懷在林間套了隻兔子,看來繼承了永生打獵的本事兒,我那兒子皮,怕他帶著仲懷闖禍。”

“你就不能說點孩子的好!”一旁的姚杏花忍不住啐了他一句。

蘇凝走在一旁,心生豔羨。

眾人到了葡萄地,兩孩子已經開始要動手摘了,蘇凝瞧著他們摘的手法,立刻喚了他們停下。

“杏花姐,啟業大哥,這野葡萄最好不要摘破了皮,要連著這蒂一起摘了,壞的和爛的不能要。”蘇凝摘了一顆遞給他們看,“若是嫌麻煩,就連著枝杈一塊摘了,回去咱們再細摘。”

“那多麻煩,咱們就連著蒂摘,臭小子聽見沒,別隻顧著吃!”姚杏花用手戳了戳在旁嚼的滿嘴汁水的陳二牛。

陳二牛擦了擦手,摘了一顆:“就這樣,對不對?”

“嗯,二牛真厲害!”蘇凝讚了一聲。

眾人齊齊動手,將簍子裏都摘滿了,便背下山去,換了另外的簍子再繼續摘,瞧著足足摘了八筐,這才停了手。

望著還有一大半的野葡萄沒有摘完,蘇凝一揮手,瞧了眼林間的日頭,卻被枝葉遮擋住,遂道:“咱回去吃午飯吧,這葡萄得今兒給處理了,免得擱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