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你若是有個好歹,讓我怎麼活啊!”
陳保貴被她一抱,血糊糊的額頭上沾著院裏的泥巴,一雙眼睛凹陷下去,滿臉的老態。
陳田看著於心不忍,朝著晏安拱手:“大人,做惡的是三房的人,陳保貴隻是管教無方,還請大人不要牽連他們老兩口。”
“大人啊,一切都是吳倩茹那婆娘唆使的,不關我們的事啊,大人要抓就抓她,是她賣的酒,也是她打的陳魚,不關我們的事情啊!”大周氏喊得那叫一個此起彼伏。
晏安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瞅了一眼站在跟前的蒼淩雲,義正言辭:“還不快快將事情起因經過都一一說來。”
望著圍著自個的楊家眾人,大周氏扯著陳保貴的衣袖,二老對視一眼,便將昨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這些時日,陳富生都在村裏教書,可他們鄉裏鄉親又都是同族人,有好些人家的孩子都打著親戚的關係,根本就不交束脩,更別提什麼吃食了。
日日下來,陳富生便是滿肚子怨氣,恨不得能離了老陳家。
而吳倩茹原本以為自己是秀才娘子,也能跟著陳富生水漲船高,可誰曾想,大周氏可著一個勁兒的在家裏使喚她,還讓自己的一雙兒女包攬了家中的活計。
陳仲勇便是被大周氏安排去後山割豬草,故意偷懶進了蘇凝的家中,原本隻是想討口水,可當他進了蘇凝的院子時,發現那院子裏的竹篾上曬了不少的番薯幹,一個不留神,被陳仲賢發現,慌亂中便打破了一個酒翁。
猩紅的液體潑灑了他一身,他有幸嚐了一口,溜得極快,回去便將此事說與陳富生與吳倩茹聽了。
吳倩茹心眼活泛,好歹和陳富生去過兗州,自然知道那是什麼酒,一聽那院裏有上十翁,一思量,便將此事說給了大周氏聽。
大周氏原本是不願意做這事兒的,可當聽到自個兒子埋怨村裏的人不給束脩,她又想著給老閨女攢些嫁妝,索性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三房的人去幹了此事。
“大人,那些酒真不是我抬的,也不是我們賣的,一切都是吳倩茹的主意啊。”大周氏搓著兩手朝著晏安求饒。
晏安扯了扯唇角,怔愣了片刻厲聲嗬斥:“若不是你點了頭,他們能把酒抬到院子來?”
“大人,老婆子糊塗,但此事真的和我們沒關係,酒錢我們一分沒拿,那陳魚我們也是碰都沒碰,您總不能讓我們承認沒幹過的事情吧。”陳保貴抬眸看向晏安。
“豈有此理,這麼說本官還不能治你們的罪了?”
“大人,我們何罪之有啊,大人!”陳保貴又是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
大周氏也反應過來,跟著陳保貴磕著頭,心裏卻是將吳倩茹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又一遍。
他們這一番說辭,楊家與蘇凝自然是不買賬的,楊二郎頓時要衝過去打人,卻被楊槐給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