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陳永生一身戎裝從馬背上翻身而下,與張逸軒一同與溫榀等人行禮。
張逸軒站在人後暗中看了一眼蒼淩雲,空氣中四目相對,二人匆匆移開了視線,麵上一片慌亂。
幸虧,溫榀他們隻顧著說話並未發現。
與眾人辭別後,齊王上了原先的主船上,蒼淩雲與陸水瑤則是上了同一艘船,目的便是要看住她,不讓她在路上出些幺蛾子。
古玄鶴與張逸軒祖孫在同一條船上,且跟在陳永生一家三口船的後麵。
浩浩蕩蕩的船隻漸漸駛離碼頭,溫榀長籲一口氣,帶著衙差回了府邸去照顧薛如蘭。
海風拂麵,蘇凝攏著陳仲懷站在甲板上眺望著遠方,來福蹲守在一旁,毛發被海風吹的繚亂不堪。
陳永生布防好一切才朝著母子二人走了過來。
蘇凝將身子靠在他的懷裏眺望著遠方:“範仁勇叔侄二人都派人守著了嗎?”
此番押送他們回兗州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陳永生伸手替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又將陳仲懷單手抱在身前低聲道:“一切有我在,你們不必擔心,我們行水路恐怕會比盛將軍他們先到。”
提及盛鴻,母子二人皆是看向陳永生。
陳永生也並不打算瞞著她們,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與二人聽:“盛將軍來信,等我們都到了兗州城便會親自向皇上提我的身世,認祖歸宗隻怕是避免不了了。”
蘇凝心裏頭有所準備,將盛鴻之前給的那枚玉佩拿了出來擱在陳永生的手上,鄭重道:“無論你是誰,都是我的相公,是仲懷的父親。”
陳永生摩挲著那玉佩上刻著的字跡,眸子裏閃著亮光。
陳仲懷摟著陳永生的脖子更緊了些。
海麵上風平浪靜,將士們守著各自的船隻一路向東航行,遠處的暖陽漸漸的落下,身後是葉枝輕喚眾人用飯的聲音。
船與船之間隔得近且都搭了繩索,為的也是方便眾人在行船中來往。
蒼淩雲一上船就心不在焉,錦屏和畫春端了飯菜進來擺上了桌子,都不見她有任何的反應,還是邊上的陸水瑤開口,才拉回她的思緒。
“公主這是怎麼了,是不想回兗州城嗎?”陸水瑤心情極好,端起碗筷嚐著那飯菜。
蒼淩雲瞥了一眼陸水瑤,接過錦屏遞來的碗筷失笑:“陸姑娘真正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本公主都不曾動筷子,你竟敢先動,錦屏,將她動過的飯菜端到她自己的船艙內,誰允許她在本公主這裏用飯的?”
陸水瑤還來不及辯駁,手裏的碗筷就被錦屏給奪了去,且她動過的一盤菜也被端到另外一間船艙內。
“陸姑娘,請!”錦屏與畫春一左一右的挾持她進去。
陸水瑤憤恨的起身甩了衣袖:“本姑娘不吃了,我要見齊王殿下。”
“要見我皇兄,成啊,你若能上得了我皇兄的船,本公主定然不攔著你。”蒼淩雲的心情忽的極其愉悅。
錦屏和畫春也並沒有阻攔她前去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