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白撚著胡須冷哼,根本不答他的話,將藥膏重新塗抹在陳永生的胸口處,拿繃帶重新給他纏上。

“祖父,到底怎麼回事兒,您快同我說,他受了如此重傷,怎麼可能會沒死?”張逸軒扯著張廣白的衣袖。

陳永生係上胸前的衣襟帶子,剛要開口,房門突然被打開,陳弘武端著一碗濃濃的湯藥走了過來。

還沒遞到陳永生的手上,就被張逸軒一把給奪了過去。

“張、張大人,你們回來了!”陳弘武又驚又喜,但又有些生氣,“張大人,那是大哥的藥,你怎麼能亂喝,快還給大哥。”

說著要動手去奪。

張逸軒隻喝了少許,嚐出湯藥裏的藥材,裏麵都是少許補氣血的,根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啊。

“祖父,到底怎麼回事兒?”張逸軒將藥碗重新遞給陳永生手上。

陳永生接過藥碗,擰開了銀葫蘆,從裏頭到處一粒藥,就著湯藥服下。

張廣白見他服了藥,又立馬給他號脈,他的氣息又比往沉穩了許多。

“你且看看他手中的藥,再探探他的心脈。”張廣白瞪了他一眼,這才去東萊多少日子,就這般沉不住氣,將來還怎麼做大事。

聞言,張逸軒伸手替陳永生號了脈搏,隻是這一號脈,他更加詫異了,陳永生的心脈居然和常人不同,這——

“這是凝兒給我的藥,說是在危難時刻服下一粒,可以護住心脈,當時在羅刹海與海匪廝殺時,我服了一顆被迫跳入海中,這才撿回一條性命。”陳永生從銀製小葫蘆裏倒出了一粒藥擱在了張逸軒的手心裏。

張逸軒將藥丸拿水研磨開,仔細聞了聞裏頭的添加的藥材,這裏頭居然是用了將近五百年的上等人參和回心菇等。

她師妹從哪弄來這麼多百年藥材,就算是他也沒法弄到手的。

“你的心脈就是靠著這藥丸護住的?”張逸軒將藥放在了桌子上,看向陳永生。

陳永生不置可否,“凝兒,她怎麼樣,你們有沒有同她說關於我的事情。”

張逸軒努了努嘴冷哼:“你如今的傷都穩定了,為何不自己去看看,再說了你打算瞞著大家什麼時候,難不成要連皇上都瞞著?”

陳永生低頭不語。

“你不會想借此機會真的讓明威將軍消失在這個世上,和蘇凝一塊兒去過什麼鄉野生活吧!”張逸軒挑眉。

“是有這個打算。”

“我告訴你想都別想,鄒瑉已經將折子轉交給了溫榀,不日便會到皇上的手中,你且歇了那心思,早日和蘇凝坦白,否則日後出了亂子,我們可不管。”張逸軒一口喝掉桌上的茶,用袖子擦了嘴,“師妹她有身孕了。”

聞言,陳永生猛的從榻上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隻走了幾步,又頓住返身回來。

他這個樣子還不能回去。

“勞煩你幫我照看下她的身子,等我傷好些了,我再回去。”陳永生重新躺回了榻上,閉上了眼睛。

張逸軒咬著牙恨鐵不成鋼,不等他繼續激將,就被張廣白給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