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你拉我出來做什麼,這小子是越來越沒章法了,他現在好好的為什麼不回去,難不成真的要讓大家一塊兒為他傷心不可?”張逸軒怒斥著,聲音透過房門傳到了陳永生的耳朵裏。
張廣白一巴掌打在張逸軒的胳膊上,拽著他去了書房。
“你小子這些日子在東萊是學了什麼東西回來,連最基本的號脈都不會了,他的心脈如今異於常人,時有時無,說不定什麼時候人就沒了,你讓他現在回去,萬一再次死在我徒弟身邊怎麼辦?”第二次的打擊,任何人都扛不住。
“祖父,什麼、什麼意思?”張逸軒愣住了。
張廣白將這些日子記載陳永生的病情書給取了出來,“給我好好看,看完之後給我滾回南潯鎮去,別在我這裏礙眼。”
張逸軒翻開了病理冊,時間慢慢的在二人之間流逝,越往後翻看,張逸軒就更加覺得匪夷所思。
陳永生的心肺受損,當時送到張廣白身邊時,僅有一息尚存,也是張廣白使出了畢生所學,這才護住了他最後一口氣。
雖說用羊腸線縫合了傷口,但要讓心肺複原,光靠藥材還不行,還得仔細將養著,稍有不慎,就會身亡。
“祖父,那得多長時日才能養好?”張逸軒合上病理冊,心上仿佛壓著一重物,讓他喘不過氣來。
張廣白雙手背負看向窗外飄揚著的柳絮,“少說得一年。”
“什麼!”張逸軒猛的站起身來,他坐下的椅子倒在了地上,“可是皇上和盛將軍那邊該如何交代,咱們總不能欺君!”
“什麼欺君,這是為了陳永生的病情著想,皇上忍心看著蒼雲失去這麼一員猛將?你且上京去麵見他們二人,將老夫的話告訴他們,若是想讓陳永生恢複如初,便隻當他死了。”張廣白冷哼一聲出了書房。
張逸軒想出言喚他,可略一思忖也隻能如此。
一年的時間,師妹有了身孕應該能等得起。
這般想著,張逸軒嘴角掛著笑去尋了張廣白,並將自己與蒼淩雲的事情同他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得知自家孫子要求娶定安公主,張廣白直接一口茶水噴在了張逸軒的臉上。
白術也嚇得忘記替他擦去臉上的茶水。
“你個渾小子,居然敢對公主坐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你可想過後果,萬一皇上不同意,你當如何?”張廣白重重的拍著桌案。
張逸軒早就想好了對策,從懷中掏出了一本醫書:“這是我和師妹在東萊研習的新醫術,有了這本人體繪圖,屆時各種疑難雜症都可迎刃而解,且孫兒早就想好,辭去禮部侍郎一職,在太醫院任職,屆時帶領太醫院所有的禦醫們一塊兒學習新醫術,皇上為了天下百姓,不可能不重用孫兒,所以——”
“你、你真的想好了?”張廣白怒不可遏,卻又拿他沒辦法,從小到大,他下定了主意,又有誰能改變的了。
“是。”張逸軒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