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
一身紅色喜服的張逸軒坐在馬背上早已等候多時,聽見鑼鼓聲響起和那頂轎攆時,早就抑製不住,捏了捏韁繩,翻身下馬,親自上前迎了蒼淩雲出來,換了自家的轎攆。
張府,賓客滿朋,與張逸軒交好的宮中大臣,朋友親眷都紛紛朝著二人賀喜。
高堂之上,張廣白亦是滿麵紅光,咧開的嘴角一直不曾合攏過。
拜過高堂,喝了喜酒,外頭的賓客想要過來鬧洞房,蒼淩雲早就交代過錦屏和畫春,將那些人給攔在外頭。
夏日本就炎熱,若是讓他們瞧見自己的妝容都花了,隻怕她這輩子估計在張逸軒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他們這些文官哪裏能衝破錦屏和畫春的阻撓,隻得拉扯著張逸軒去前頭喝酒。
縱然房間裏擺設了冰盆,可厚重的喜服套在身上,還是逼出一身的汗。
蒼淩雲覺得不舒服,索性自個揭了喜帕,朝外頭喚著錦屏和畫春進來。
“公主殿下,您的臉——”這才不過多長時間,公主的臉上的妝容怎麼花成了這副模樣。
見錦屏驚嚇的樣子,蒼淩雲不用去照鏡子也能猜到自己的妝花了。
“去打水來,我要沐浴更衣,出了一身的汗,還有這冠,這冠也給我取下,壓得我腦袋疼。”蒼淩雲一邊說一邊動手去揭開喜帕。
畫春反手就將房門給關上,伺候著自己公主殿下去泡了熱水澡,又給她重新找了一件家居的衣裳穿上。
蒼淩雲覺得現在這樣就清爽多了。
外頭賓客吵的鬧哄哄的,也不知要吃到什麼時候,蒼淩雲在房間內等了許久都不見張逸軒來,索性先自己歇下了。
九曲連廊裏,同朝為官的大臣們追著已然喝的醉醺醺的張逸軒,扯著他的喜服還要繼續。
張逸軒哪裏肯,給身邊的白術使了個眼色,作勢往欄杆上一趴,徹底的暈了過去。
“哎呀,各位大人海量,都把咱們公子給灌成了這樣,先讓小的扶著公子下去換身衣裳吧。”白術朝著眾人賠禮。
眾人瞧著張逸軒的確是醉的不省人事,這才放了他下去更衣。
等白術攙扶著張逸軒到了後院,原本醉醺醺,昏迷不醒的人此刻哪裏有半分醉態,整理了衣裳就讓白術下去,自個往房間去了。
錦屏和畫春守在喜房外,見張逸軒獨自前來,替他開了門,便退出了門外。
內裏。
蒼淩雲已然睡熟了,昨夜裏聽訓聽的晚,早上又早早的起來梳妝打扮,從不知成親竟然是如此累人的事情。
屋裏雖然放了冰,但大抵還是炎熱,她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張逸軒拿帕子給她擦拭了一番。
“你回來了!”蒼淩雲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瞧著一身紅裳,滿身酒氣的張逸軒,“外頭那些客都走了嗎?”
“沒有,有我祖父替我招呼著,你可餓了,要不要吃些飯菜?”張逸軒扶著她起身。
蒼淩雲點頭。
張逸軒讓外頭守著的錦屏和畫春去廚房端了吃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