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鎮。

蘇凝接到蒼淩雲的書信,得知他們要乘船過來,這幾日讓朱氏和葉婆子收拾了幾間廂房出來,好讓他們住下。

張廣白這幾日雖嘴上有些厭煩他們夫妻二人追來南潯鎮,但大夥兒都瞧得出來,老爺子也是高興極了。

“師父,師兄可是奉旨前來的,您就算是再不願意,也不能違抗聖旨不是!”碼頭處,蘇凝忍不住打趣著邊上翹首以盼的張廣白。

身後一應眾人忍不住偷笑。

張廣白吹胡子瞪眼,覷了一眼蘇凝。

不多時就看見遠處海麵上有一船影,漸漸的離碼頭越來越近。

船靠了岸,張廣白連忙催促著身後的白術上去將包裹取到馬車上,探著身子朝著船上張望。

葉樹同白術一塊兒上去搬運包裹。

張逸軒則是扶著蒼淩雲從船艙內慢慢踱步出來。

錦屏和畫春則是一前一後的護著二人,生怕船上的人一個不注意就碰著了她們的主子。

夫妻二人下了船,張廣白看著蒼淩雲的臉色不大好,也不讓他們行禮,趕緊讓他們上馬車回府裏去。

蘇凝瞧著蒼淩雲的臉色,就知道她這是和自己當初一樣。

朱氏在家中哄著孩子聽到外院傳來說話聲,便曉得是她們回來了,連忙抱著是盛錦榮站在廊下迎著眾人。

“先回房歇著,有什麼話等緩過來再說。”蘇凝握住蒼淩雲的手道。

蒼淩雲點了點頭,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有暈船的一天,這會兒心裏正難受的厲害。

張逸軒扶著她回到了廂房,然後吩咐錦屏和畫春去將藥給熬了。

葉枝便領著二人去了廚房。

蘇凝在廳內哄著孩子,見著張廣白來回不安的走動著,忍不住道:“師父,您別擔心,有師兄照顧著淩雲,沒事兒的。”

張廣白撚著胡須歎了一口氣道:“老夫怎麼能不擔心,定安公主千金之軀可不能受損,否則老夫怎麼和太上皇交代。”

“祖父,您就這麼不信孫兒的醫術,好歹孫兒也是師承您的門下!”張逸軒抬腳邁入廳內。

“師兄,淩雲可好些了?”蘇凝抱著孩子起身準備相迎。

張逸軒擺手自個坐在了張廣白的下首:“喝了安胎藥好些了,就是有些暈船,沒多大的事情。”

“你這個臭小子,做什麼將公主帶到南潯鎮,讓她留在兗州城不行嗎?”來回的折騰,他們折騰的起,他的曾孫可折騰不起。

張逸軒見祖父發怒,連忙朝他拱手賠禮:“是孫兒的錯,孫兒不放心留著她們母子在兗州城。”

張廣白側首哼了哼,不予理會。

“師兄,溫大人和相公他們去了東萊估計還得些時日才能回來,碼頭上事情恐怕要先由您來主持大局了。”蘇凝抱著孩子看向張逸軒。

張逸軒頷首,在來之前,他就已經接到了溫大人的來信,信中已經和他言明了該如何擴建碼頭,以及航線的製定。

“碼頭的那幾間鋪子可收了?”張逸軒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