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沒有想到自己去拿一個驗傷報告,這麼短的時間內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怕是創傷後遺症做出的應激反應,你們讓開,我有鑰匙。”跟在夏雨身後的醫生正要從口袋裏掏出辦公室門的鑰匙。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著他身後的男人已經先一步衝了過去,直接撞開了辦公室的門,找到了躲在角落裏的蘇凝。
“師妹,你怎麼樣了?”夏雨上前將其從地上拽了起來。
然而,蘇凝卻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般,揮舞著胳膊想要掙脫開夏雨的桎梏。
後麵過來的醫生見著蘇凝的模樣,連忙讓護士去拿鎮定劑過來。
不一會兒,蘇凝就被醫生和護士製服住,安排在病床上休息。
夏雨有些不放心,堅持要陪在她的身邊不肯離開,醫生站在他身後,忍不住開口詢問:“她是不是有什麼病史?”
聞言,夏雨微微一愣,而後想起蘇凝曾經對自己說過,她出過車禍在中心醫院做康複的事情,便將此事告知了醫生。
那醫生乃是急診室的主任,聽了這話,著急離開打電話去講蘇凝的病例給掉過來。
在他看來,這不光是創傷後遺症,還有其它的原因,至於是什麼,得看了病例之後再給蘇凝做檢查才知道。
病房裏散發著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病床上,蘇凝的臉色不太好,如同一張白紙般,毫無血色。
夏雨給局子裏的同事打了一通電話,讓人過來取走驗傷報告。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寒。
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張寒緊抿著薄唇,雙眉籠成了川字。
蘇凝現在這個模樣躺在病床上,隻怕對上法庭出庭作證有些不利。
狂氣據他所知,高文煥也請了律師,還是他們律師界出了名的最唯利是圖的譚律。
不是他沒有把握打贏這場官司,而是他有些擔心蘇凝會在這場官司當中受到傷害,且到時候開庭定然會有很多記者圍觀在法庭外。
他擔心,這場官司還未開始打,蘇凝就承受不住這外界的壓力。
“她的身體狀況能不能上法庭,如果醫生說不行,就不要堅持了,否則到時候也會被對方的律師給拿住把柄。”張寒站在一旁伸手按住夏雨的肩膀,以表示寬慰。
夏雨抬眸瞥了一眼蘇凝,壓低了聲音道:“醫生說要看她的病例,我也不清楚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待醫生的決斷。
“被壓碎的手機已經在讓鑒定科的人員重新修複,想來她錄下了什麼關鍵的東西,這個證據說不定對我們有利。”張寒忍不住開口。
夏雨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蘇凝的身體狀況,對於案情,他還是相信張寒的。
張寒瞧著他的樣子,也算是知道就算自己對他說什麼,他也是聽不進去半點,隻暗暗歎了一口氣,便離開了病房。
夏雨在病房裏守候了蘇凝一夜。
蘇凝這一晚上因著藥物的原因睡得十分安穩。
後半夜的時候,急診室的主任拿到了蘇凝的病例,當看完她的病例時,主任有些不敢相信。
躺在病床上的這個女人出了車禍,受了如此重的傷,居然在一年之內康複了。
不過上麵所些的關於她醒來之後記憶力與適應能力完全喪失的事情也是十分的清楚。
急診室的主任看完了這些病曆表,心情頗有些複雜,而後讓護士好生看著,有任何異常都必須及時向他來彙報。
第二天,天色大亮,外頭的一抹陽光照入了進來。
蘇凝躺在病床上,入眼滿是白色,手腕上的刺痛感告訴她昨夜發生的事情都不是夢。
正當她要坐起身來時卻發現趴在自己病床旁邊的男人。
夏雨。
對,她記起來了,昨天是師哥在那座廢棄的工廠裏救下了自己,如果沒有師哥,隻怕她現在都不可能離開那裏,更不要說是來醫院了。
蘇凝剛剛動彈了一下就驚醒了趴在邊上的夏雨。
見著蘇凝清醒過來,夏雨連忙上前詢問:“師妹,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這就去給你把醫生叫過來。”
說著,就要著急去找醫生。
蘇凝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拉住他不要去找醫生,並準備下了病床。
她自己的身體比誰都清楚,昨天晚上不過是應激反應,並不是什麼大事兒,她能夠克服。
況且她更不想因為隻的身體原因而耽誤了庭審。
“師哥,謝謝你帶我來醫院,我已經覺的好多了,想回家!”蘇凝拽著夏雨的手央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