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兒一看夫人的臉色不太好,識相的縮小自己的存在,轉身去榻前替她收拾床褥。

而邊娉婷因著憋了一口氣,自然要找人出口氣,瞧著正在為自己整理床褥的鴛兒,以及端著銅盆欲要出去的嫣兒,邊娉婷想都沒想,直接拿起桌上的茶盞,朝著路過的嫣兒砸了過去。

“混賬東西,要走都不會給本夫人行禮嗎?”

她這一砸,嫣兒被嚇了一跳,手中端著的銅盆瞬間掉落在地,濺起的水也傾灑在地上,有些還濕了邊娉婷的裙裳。

嫣兒是真的被嚇壞了,可等待她不僅僅是邊娉婷的怒罵,還要拳腳相加。

躲在裏間的鴛兒聽著外麵的嗬斥聲以及哭聲時,捏著被褥的手微微一頓,可下一秒卻又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似得,繼續若無其事的換著被褥。

這廂,盛長靖與眾人在大堂上等了多時,都不見人來,心中的猜忌越來越厲害。

忽的聽見一陣通傳聲,這才看見沈炎文從府門外進來。

當看見大堂上的一幹人等時,沈炎文本要朝著盛長靖賠禮道歉。

可誰曾想盛長靖卻出言道:“沈大人既然來了,便開始審問案情吧!”

沈炎文嘴裏的解釋也就咽了下去。

“來人,將蘇凝帶上來!”沈炎文坐下後,一拍驚堂木,便讓差役去牢房提蘇凝上堂。

盛長靖藏在袖子下的一雙手緊握成拳,一直隱忍著心中的怒火。

待蘇凝上了公堂,盛長靖連忙朝著她走了過去,二人的手還未相觸,就又聽見上首傳來一陣拍打聲。

“昨日本官已經將案情重新梳理了一遍,你們夫婦二人所言,這春華是自縊,可這傷痕你們作何解釋?”要知道若是苛待下人,導致下人們自縊,那這春華的死,蘇凝可是脫不了幹係的。

盛長靖收回了手,眼神示意蘇凝不要擔心,隨後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折子,呈遞上前。

沈炎文看著那折子上的內容,忍不住抬眸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黑衣人,還有邊上受了傷的男人以及他的妻兒。

“你們一家三口來刑部所謂何事?”沈炎文合上了奏折,出聲詢問跪在旁邊的漢子。

戴冒見上首的大人器宇軒昂,想來定然會秉公辦事,便將昨夜在家中發生的一切都說了。

“如果不是將軍府上的侍衛來相救,隻怕我們一家三口都成了那賊人的刀下亡魂了!”

“大人可要為我們做主,我們不過是升鬥小民,哪裏敢做什麼壞事兒,原本以為隻是給他幫個忙,小兒子替他遞個紙條給姑娘家,沒想到竟然會被牽扯到這等禍事當中!”

戴冒將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沈炎文聽他所言與折子上所寫的內容一致,心中不免有些好奇那黑衣人是何人所派來的。

還有那張遞給春華的紙條上寫的是什麼?

“本官問你,你可看了紙條上的內容沒有?”沈炎文微微探身看向跪在夫婦二人中間的孩童。

那孩童經曆昨夜一遭,非但沒有嚇著,反倒是膽子還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