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念到名字的那些儒生們也並不心灰意冷,畢竟先生也言明了,此次隻是因王爺個人的洗好,所以並無傷大雅,況且還能得到一盆菊花,也是件美事兒。
待那群人離開後,花園內隻剩下了一少半人。
而接下來,小廝們將離開人的蒲團和長案移走,讓坐在遠處的儒生們相繼上前,因此,眾人與淮南王的距離就更近了一分。
溫媼看著屏風後的那人也就更清晰了一分,果真是個美人,怪不得淮南王如此寶貝。
接下來,還是由西席先生出題,眾人作答。
一炷香之後,又有不少人相繼離開。
等到花園裏隻剩下他們一行人,以及涼亭內的人時,溫媼都要懷疑,這淮南王是故意隻留下他們的。
可當看見涼亭內還有個如同盛錦榮般大小的孩子,溫媼的疑心便又少了幾分。
罷了,她倒是要看看這淮南王到底如何決斷。
前三名便要從他們六人當中決斷。
因著離得淮南王較近,此次一決勝負,盛仲懷便不能為溫媼代筆而寫,不過瞧她自己一點也不在乎,索性就由著她去了。
李文邵看了一眼咬著毛筆,坐在盛仲懷身側,身量較小的男子,一時間恍若在哪裏見過,隻是想不起來。
沈宮辰則是有些疲累,今日做的詩都是現場想出來,他的學識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
所以當西席先生再次出題時,他已然有些發怵。
“此次的題目便是眾人腳下的草,以草為題,請大家在一炷香內寫出!”
越是簡單的事物,越是難寫,眾人絞盡腦汁的看著這眼前的草。
溫媼薄唇輕咬著毛筆一頭,忽的低笑一聲,在香火燃不過三分之一處時,已然寫好,讓小廝呈遞上前。
因著她是第一個,眾人便頗有些壓力。
淮南王看到溫媼遞來的詩時,忽的雙眉一飛,似有些不敢相信般再次抬眸看了一眼溫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溫公子出其不意,有趣有趣,待本王看過其他人的詩,再告知結果如何!”淮南王將詩交給了西席先生。
西席先生看了一眼溫媼的詩,眉梢都快飛了起來,又在一堆詩中找到了先前她所寫的詩,不由搖了搖頭,這前前後後所寫的內容,分明就是兩個人所表達的心境。
似是想到了什麼,西席先生又找了幾張詩看了起來,那飛起來的眉毛這才回歸到原處,心裏有了較量。
以草為題。
樓銘恩似乎胸有成竹,第二個呈遞上前,等到了淮南王麵前,也得到了來一番讚揚,“這首比方才溫公子更勝一籌!”
聞言,侯在一旁的小廝便要伸手請溫媼離開。
溫媼微微一愣,還不待她起身,又聽上首坐著的淮南王道:“既然他堅持到最後一場,便讓他留下吧,也是不易!”
這話說的讓溫媼心突突直跳,尤其是對上淮南王的那雙眼睛時,仿佛自己被他都看穿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