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的女子突然低低笑了一聲,那聲音就如同黃鸝鳥般動聽,“確實不易。”

溫媼覺得她們父女二人都將自己的身份給看穿了,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大大方方的坐在一旁,等著他們宣布最後的結果。

當岑遠敬將自己的詩送上去後,淮南王看了一眼,便不再談論了。

溫媼有些著急了,眼看著那一炷香已經快燃燒殆盡了,為何仲懷還在寫?

涼亭內,沈宮辰緊咬著唇,已然放棄了,他今日是寫不出來了。

“我放棄!”沈宮辰朝著上首坐著的淮南王行了一禮,並讓小廝將那白紙遞了上去。

淮南王看著涼亭內的沈宮辰,見他的臉色如同白紙一般,心中不忍,到底是年少,心性頗高,不過也難怪,誰讓他的父親乃是沈炎文。

“知進退,將來大有可為,不必為眼前的失敗所折辱。”淮南王提筆寫下,讓小廝再次送去給涼亭裏的小小少年。

當沈宮辰接到那宣紙,看到宣紙上所些的內容是,頓時,眼睛裏都是流光溢彩。

而就在此時,沈宮辰身邊的李文邵也寫好了。

“仲懷,你還在寫什麼啊,快點將詩遞上去啊!”溫媼忍不住催促道。

坐在盛仲懷身邊的岑遠敬與樓銘恩皆是站了起來,到了盛仲懷的身側,待看見那宣紙上所寫的內容時,皆是一驚。

盛仲懷並不著急,從他下的每一筆都能看出他的氣定神閑。

就連坐在一旁的西席先生都有些替他著急,畢竟剩下的時間可是不多了。

涼亭內,李文邵與沈宮辰見盛仲懷還未停筆,忍不住說起風涼話。

“王爺,這若是未在規定的時辰內寫完,那他的詩可還作數?”李文邵拱手相問。

淮南王端起桌子上的美酒,飲了一口,餘光瞥了一眼那快要燃燒殆盡的香,“自然是不作數的。”

話音剛落,小廝已然捧著最後一首詩上前,待交到淮南王手中的時候,那香火正好熄滅。

若說前麵看的詩都各有千秋,那手中的這首詩則是今日他看的最好的一首。

“將他所有的詩都尋來給本王,讓本王好好看看!”淮南王朝著身側的西席先生招手。

西席先生不僅將盛仲懷的詩拿了過來,還將溫媼的詩也取了過來。

當淮南王看見署著溫媼名字的詩,不由微微一愣。

“王爺,您先仔細看看。”西席先生親自為他斟酒。

這一看,淮南王是徹底驚訝了。

整場詩會上,他不僅做的詩好,而且做的也是最多的。

“本王宣布,今日的第一名乃是盛公子,第二名乃是李文邵,第三名——”淮南王還未宣之於口,忽的屏風後響起一陣輕咳聲。

隻見屏風後突然出來一個小丫鬟,那小丫鬟壓低了聲音與淮南王不知說了些什麼。

淮南王便將方才定下的第三名改成了正在收拾筆墨紙硯的“樓銘恩”。

當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樓銘恩有些不敢相信,他以為這第三名怎麼也應該是岑遠敬才是,怎麼就輪到自己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