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尺男兒聽了這話,淚流滿麵,可嘴角上卻帶著笑。
與此同時,府衙大牢。
藥堂大夫冒雨前來,原本是要給一個婦人看診的,這會兒卻被派到這大獄裏來,有些吃驚,更驚訝的還是給那人人喊打的魯老二看診。
縱然心裏頭多麽恨這魯老二,但依舊按著大人的囑咐給魯老二包紮了傷口。
“大人——”大夫彎腰從牢房裏出來,準備回稟盛長靖。
盛長靖卻抬了抬手,示意他同自己去外麵回話,這大牢裏太過潮濕,一股子**的味道席卷著全身。
他怕身上染了味道,回屋的時候會被蘇凝給罵了。
可他這樣一個無心之舉,落在大夫的眼中,倒是成了體恤。
大夫心裏頭高興,對著盛長靖言明了魯老二的情況:“後腦勺被人嚴重敲打,又淋了一場雨,這會兒又高熱不斷,若是轉醒,隻怕會變得癡傻。”
盛長靖“嗯”了一聲,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大夫。
大夫被他看的有些難為情,可事實情況就是如此,他能怎麼辦。
再說了,像魯老二這種無惡不作,手上染了人命官司的人,要他的話,就不該給魯老二治病,就活該讓他死了算了。
大雨從廊下的屋簷跌落,啪嗒啪嗒敲擊著青石板。
“本官知道了,你且先回吧。”盛長靖讓人送他回去。
可大夫卻拱了拱手道:“草民剛剛來時答應了夫人,要同她一起為程海的老娘治病,離開前得先過去一趟。”
盛長靖先是一愣,而後喃喃自語,“是本官考慮的不周了。”
大夫想說有夫人在,大人不必憂心,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他和大人身份有別。
一行人進了屋內,就瞧著蘇凝坐在榻前與老婦人聊著天。
榻上的老婦氣血紅潤,雙腿上的銀針還未取下,見到外人進來,嚇得要扯著被褥蓋在那雙略有些畸形的腿上。
蒼老的麵頰更加紅了。
“娘,您別怕,這是大人。”程海在旁捉住了自家老娘的手,生怕她誤碰了銀針,傷了自己。
盛長靖進來後便示意蘇凝與自己到一旁說話,那小眼神旁人都看見了,可蘇凝卻視而不見。
“大夫,日後大娘的病就托你照顧了。”蘇凝起身讓他上前,“這套針法是我師父所傳授,可讓大娘的腿上的血脈盡通。”
大夫一聽這話,連忙朝著蘇凝拱手:“早聞夫人神醫聖手,今日這一見,草民心中佩服,但這施針法,草民萬萬不可窺,否則——”
“醫者仁心,這不過是套針法,您若是學會,日後多多造福百姓便是,況且這算不得什麼。”蘇凝再次往邊上避讓一分,示意大夫上前。
大夫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蘇凝,忽的低下頭來,“是草民多慮了。”
說罷,便朝著程海的老娘腿上看去,畢竟都是當大夫的,這套針法一遍看下來,他心中就懂了,也再次被蘇凝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