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有幾個人衝進來,跪在屍體旁邊就開始哭。
“我的芳芳啊!”
“芳芳,你走得好慘啊!”
阮斯清遲鈍地望向他們,卻看到幾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其中一名中年婦女不顧血跡一邊哭一邊叫著孩子的名字,差點兒哭得昏過去。
阮斯清茫然地看著他們,一時間竟然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他呆滯地抬起頭,卻看到圍觀的人群中站著一道惹眼的身影。
她同樣穿著一襲白色裙子,身上幹幹淨淨,沒有絲毫泥濘。
她披著黑發,容貌素淨,隻是一雙眼睛因為哭過而有些紅腫。
……赫然是失蹤不見的溫曼曼。
溫曼曼默默看著阮斯清失態的模樣,一言不發,漠然的表情之中,又有幾分痛苦的複雜。
她看著他滿麵淚水,眼睛一眨,淚水從她的眼瞼滑落順著臉頰掉落下去。
阮斯清望著她,竟然癡了。
失而複得的狂喜讓他想哭,又想笑,他一邊擦眼淚一邊大笑,他笑得胸腔都疼,隻是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周圍圍觀的人們驚呆了。
“這個人是瘋了吧!”
“就是,怎麼還笑起來了?”
死者的家屬看到阮斯清在笑,氣極,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他們把憤怒發泄在阮斯清的身上,打得他頭破血流才被警察製止。
阮斯清很想打自己,隻有此刻受到了痛苦,他才真正地能消除幾分愧疚。
阮斯清仰躺在地上,向來俊美的麵容此刻竟然有些狼狽。
他一邊笑一邊哭,隻是重複著同一個名字。
“曼曼……曼曼呀!我的曼曼!”
周圍的人以為他瘋了,連忙讓開。
就在這時,一朵白蓮花搖曳著走到了阮斯清的麵前。
站在阮斯清身旁的溫曼曼緊抿著唇,俯視著阮斯清從未有過的狼狽模樣。她蹲下身,低啞著嗓子說:“你走吧。”
從此以後,他們互不相欠了。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阮斯清忽然坐起身緊緊抱住她。
他滿麵淚水,就像是在緊緊抓住一個隨時都會飛走的蝴蝶,小心翼翼又不敢放手。
“曼曼啊,我們回家好不好?”
溫曼曼沉默許久。
“家?我沒有家。”
她的表情漠然:“我已經愛不起你了。”
阮斯清的表情驟然凝固。
溫曼曼是被阮斯清強行帶到了阮家的。
她的反抗的力氣就像貓兒一樣,根本做不得數。溫曼曼很快放棄了反抗,這個世界對於她來說,在天堂和在地獄又有什麼區別呢。
溫曼曼再一次踏入這個家中,卻像無神的木偶,被阮斯清緊緊牽著。
阮斯清一刻也不放手,珍惜地將溫曼曼橫抱起來,把她帶到了主樓的客廳。
此時,還被緊緊看守著的紀茜如看著阮斯清抱著溫曼曼進了門,又急又氣,完全忘記了自己偽裝的教養。
紀茜如撕心裂肺地大吼著:“你怎麼能把這個女人帶到我們家?!”
“這是我的房子,我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溫曼曼你這個賤人,給我滾出去!”
阮斯清忍無可忍,上手就是一巴掌,把紀茜如甩在地上。
紀茜如咕咚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明明昨天還柔情萬種!今天怎麼就什麼都沒了!
紀茜如瘋了似的要衝上去打溫曼曼,卻被兩名下人緊緊拽住,動彈不得。
“都怪你!”她血紅的雙眼瞪著溫曼曼,恨不得把她的肉咬掉一口。
溫曼曼隻是冷漠地看著這個已經沒有任何儀態的瘋女人。
她知道,真相敗露之後,紀茜如隻有死路一條。
阮斯清忍無可忍:“你夠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釀下的禍根!”
紀茜如哭著說:“我做錯什麼了?我們門當戶對,天生一對,楍是這個賤人插足到我們中間!”
“你還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嗎!”
阮斯清使勁地拍了一下桌子,嘭地一聲,嚇得所有人都安靜了。
他鐵青著臉,說:“我已經報警了,把你移交到司法局。”
“你這個毒婦,故意謀殺罪,還教唆別人替罪。你害了她的孩子,還想找人玷汙她的青白!誰都無法饒恕你!”
“你就等著一輩子坐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