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茜如聽到阮斯清的宣判,呆呆地坐在原地。
她的頭發被抓得亂七八糟,她的衣衫淩亂,妝也哭花了。
看著警察走了過來,紀茜如嚇得直往後躲:“不……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讓我坐牢!我不能坐牢啊!”
“求你了!我是你孩子的妻子啊!”
提到孩子,阮斯清更為心痛。
“滾!你在傷害別人的孩子的時候,就不配做一個母親!”
“斯清!斯清……”
眼看著紀茜如被警察帶走,溫曼曼的心中感到一陣暢快。
她的家、她的孩子、她的愛情全部都被紀茜如給毀了,而現在,紀茜如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怎能讓她不痛快!
阮斯清回過頭,看著溫曼曼,讓他悲哀不已的是,那雙眼眸裏不再有他的痕跡。
阮斯清走上前將溫曼曼抱起,在下人們的偷偷注視中,他上了樓梯,推開自己的房間門,把溫曼曼放在床上。
溫曼曼的身體本就虛弱,這麼一折騰下來,她疲憊不堪,眼睛都快要睜不開。
在她的恍恍惚惚的夢境中,她的衣衫被解開,但很快又被溫熱的毛巾覆住。
溫曼曼有些愕然地睜開了眼睛。
阮斯清坐在床沿邊,像是怕溫曼曼害怕厭惡,低聲溫柔地解釋:“你的身上沾了灰塵,睡著不舒服,我給你擦擦。”
“……”
溫曼曼的唇角溢出一聲輕輕的歎息。
她啞著嗓子說:“其實……你沒必要這樣……”
阮斯清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紅著眼睛,顫抖著聲音說道:“不,我不會放開你的!溫曼曼,你是我的!”
溫曼曼抿唇不語。
阮斯清輕輕地擦拭著溫曼曼潔白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這一次終於有機會清清楚楚地看到溫曼曼的身體,他這才駭然地看到皮膚上許多處燒傷的痕跡,猙獰而可怕。
阮斯清倒吸冷氣的聲音讓溫曼曼有些不自在。
她下意識地要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卻被阮斯清攔住。
阮斯清的指尖輕輕碰到她猙獰的傷疤,頓時就像被灼傷似的抖了一下。
他愧疚得快要停滯了呼吸。
“很疼麼?”
溫曼曼搖頭:“早就不疼了。”
阮斯清俯下身去,握住溫曼曼的胳膊,在她一處肌膚上的傷痕輕輕一吻。
溫曼曼下意識地往回縮,被他緊緊拽住。
“別害怕。”
阮斯清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輕聲地哄著溫曼曼:“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溫曼曼放下了心,盡管如此,身體依然僵硬得像塊木頭。
阮斯清在她身上的每一處傷痕上都留下了視若珍寶的綴吻,這讓溫曼曼有些不知所措。
到最後,阮斯清停下來,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吻。
他的唇冰涼。
“睡吧,明天睡起來,就是新的一天了。”
說完,他像是怕溫曼曼害怕似的,指了指沙發說:“我睡在這裏。”
溫曼曼知道拒絕不了,就沒有多嘴。她看著阮斯清躺在沙發上,雙目緊閉,寧靜得不像他。
他們竟然還能有一天和平地共處在一個房間。
溫曼曼微微合上眼睛,不再說話。
漸漸地,她進入夢鄉。
半夜,夜色正濃。
阮斯清睡不著,一直躺在床上發呆。
他趁著溫曼曼睡熟了,這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看到床上躺著的人兒單薄得就像是不存在一樣,阮斯清嚇了一跳,連忙坐起身看到溫曼曼還在,這才心有餘悸地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她沒有走。
阮斯清滿頭大汗,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他默默凝視著溫曼曼的臉,不敢回想自己之前做了什麼。
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溫曼曼忽然皺起了眉。
她搖著頭,麵色焦急,嘴裏咕噥著什麼,明顯是在做噩夢。
“不……不要……不要……”嗓子還沒恢複好,帶著幾分沙啞。
阮斯清連忙走上前,半蹲在地上把溫曼曼抱在懷裏。
“曼曼,快醒醒,你做噩夢了!”
溫曼曼的麵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住地流下來。
“我……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求求你……放過我……”
白日裏堅強著不流一滴眼淚的溫曼曼此刻卻淚流滿麵,連做夢都不安穩。
阮斯清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裏,一遍遍安撫著溫曼曼的情緒。
深夜中,他的聲音哽咽著。
“對不起……”
這一次,他要拿一輩子來償還對溫曼曼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