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長得不漂亮,現在還留道疤,更醜了。”他不客氣地評判著,臉上全是嫌棄,“這藥是去疤的,抹上會好得很快!”
他這樣子突然讓我想到了乾程,他也曾評判過我糙,但眼底的溫柔無法掩蓋。不知道是因為思念乾程,還是被他這舉動感動到,我的眼淚嘩一下子滾了出來。
他瞪我一眼,“出息!”而後胡亂地給我抹去了眼淚,“眼淚會刺激皮膚,到時候長不好可就毀容了!”
他的手很重,抹得我的臉都疼起來,抹了兩三下就撤回手去,把藥瓶塞到我掌心,“記得,一天抹三次!”
說完,扭身朝外走。
我追了過去,“謝謝啊。”
他哼哼了兩聲,不想回答。
“還有,阿肆去旅遊的事……”
我本想一並道謝的,他卻更快地接了話,“放心吧,我好歹是這方麵的專家,不會出差錯的。該帶的藥都已經帶上,那邊也聯係了醫院,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就醫。”
他安排得倒是很妥當。
我知道梁過這個人很自我,向來不喜歡為別人的事多費功夫,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
“謝謝啊。”
他回應的依然是冷笑,“放心吧,我做這些不是衝著你,而是我跟阿肆之間的私人感情。這小孩比你懂情調多了,對我的胃口。”
我輕輕哦了一聲,他為阿肆做了這麼多,也不好再讓他不痛快。
原本以為隻是梁過跟阿肆過去,我還為好多天不能見到阿肆而感到難受,回到病人家,老板娘遞給我一張機票,“小孫,我給你辦了個臨時護照,我們準備帶老人去H國玩一下,當散散心。”
我登時愣在那兒,“H國?”這麼巧?
老板娘點頭,“說起來,這還是梁先生的提議,他說那邊空氣好,如果老人家喜歡,可以多呆些日子。”
又是梁過的主意?
這次,我無需懷疑,梁過肯定是在為我作想,他知道我不願意離開阿肆!
“機票和酒店都是梁先生訂的,他會帶個孩子一起去的。”老板娘並不知道他帶的是阿肆,是我的孩子,還一個勁地猜測梁過跟誰結的婚,老婆是誰。
我內心激動,無心去回答她的那些問題。
上機的時候,我才發現,老板娘多帶了個人。她笑嘻嘻地拍著我的肩,“出門在外,會更麻煩,我多帶了個人來,白天老人家心情好的時候就由她來管吧,你隻要管晚上就可以。”
這對我來說,簡直是賞賜啊,我樂嗬嗬地點頭,不忘朝她說聲謝謝。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和阿肆呆在一起了。
我們雖然下榻在同一家酒店,但去的地方卻不一樣,因為白天不用管病人,我可以盡情地陪伴阿肆。阿肆對外麵的世界感到很好奇,鼓著個大眼睛,問這問那。
那幾天,他玩得特別開心,一張蒼白的小臉上都有了血色。盡管會擔心他細菌感染,但有梁過在,他總能極好地處理這些問題,又為我們省了不少麻煩。
梁過給我們拍了不少照片,有不知情者走過來,稱讚我們是快樂的一家子。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否認,說他隻是我的普通朋友,那些人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