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仲天笑嘻嘻地把文件打開，當他看到黑粗的標題時，一時愣住了，爾後很快，他臉上繼續維係著之前的笑容。
我開始摸不著頭腦。
“雨桐，你開什麼玩笑？離婚？為什麼？”仲天隨手翻了幾頁之後，順手把文件扔到一邊。
他說話的時候，是笑眯眯的，但一股寒意卻從我的後背直達天靈蓋。
他什麼都知道！
“你覺得呢，我跟你離婚，還能是因為什麼？”我聲音都在抖，卻竭力在仲天麵前裝出一副周吳鄭王二五八萬的樣子出來，但他卻輕輕鬆鬆看清了我。
“雨桐，我不知道你怎麼會突發奇想搞出這份協議書，但我可以告訴你，離婚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仲天說話的時候，臉是板著的，一字一句說的格外清晰，我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你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仲天冷笑了一聲，目光慢慢與我對視。
那是一種我未曾從他身上見到過的東西，帶著一絲狠戾，還有一絲狡黠。
這不是我認識的薑仲天！
在那一瞬間，我腦子裏想了很多可能性，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在我出差的這段時間，外星人搶劫了丫的腦子？
“告訴我原因，為什麼不能離婚。”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語氣冷靜到連自己都害怕，隻是在那震驚背後，隱匿著難以言喻的恐慌。
“OK，如果你執意要知道的話。”仲天抿著嘴角，帶著滿不在乎的神情伸了個懶腰，爾後，用一種我再熟悉不過的語調，幽幽開口。
“我在這個公司早就幹膩了，我受夠了看別人的眼色行事，所以我用房子做抵押，借了三千萬，準備幹一票大的。”
薑仲天從始至終，臉上都帶著鎮定自若的微笑，反倒是我，下巴都快驚掉了。
“三千萬？你瘋了？！”
我幾乎說不出話，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的喉嚨，仿佛看到命運在我頭頂露出猙獰的微笑。
他是從什麼時候起變成這樣的？
“如果你要離婚的話，就要負擔起這三千萬的債務。”眼前的男人衝我露出了狡黠一笑，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迷人，但我的心情卻一層層墜落。
按照婚姻法，我沒有辦法實打實地舉證說明，這三千萬並沒有用於夫妻共同生活，即便是告到法院，我也要跟他平分這三千萬的債務。
三千萬，這意味著什麼？
我一個月的工資加獎金才一萬五，三千萬我要不吃不喝工作一百六十七年才還的清！
仲天依舊朝我微笑著，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