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輕軌直達一處酒吧小鎮,四周夜風涼涼,燈影卻從不讓人寂寞,衛朝雪挑了一家有露台的酒吧,和齊娜走了進去。
“喝點什麼?”
“瑪格麗特。”
齊娜眼裏微微滑過一絲驚愕,“原來衛總也是懂酒的人。”
衛朝雪背在吧台邊,看著燈紅酒綠中耳語的情人,“我隻知道瑪格麗特是一種雛菊,剛好,也是酒名。”
齊娜端過高腳杯,微偏了偏頭,“走吧,上天台。”
從天台處眺望,可以看到城軌穿過遂道的燈光,還有不遠的江景。
衛朝雪雙手搭在欄杆邊,晃著手中的高腳杯,裏麵的光影仿佛盛了一汪的江水。
齊娜看著她忽然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衛總,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沒事,我口渴。”
齊娜笑了,“衛總酒量不錯嘛。”
“你見過我喝酒嗎?”
齊娜仔細回想,“還真是沒見過耶,雖說衛氏在你來的時候局麵舉步維艱,但卻沒什麼應酬,這大概是托了易氏的福。”
忽然,感覺到衛朝雪朝自己看來的眼神,像隻夜貓,低著頭,黑瞳如珠寶圓潤。
“好吧,當我沒說。”
衛朝雪轉過身,朝侍應生招了招手,“麻煩再給我一杯,謝謝。”
齊娜知道她今天是有些不醉不歸了,提醒道:“朝雪,我有些餓了,你陪我吃點?”
酒吧的餐牌裏也有主食,隻大都是西式牛排薯條類,熱量高且吃著上火,衛朝雪原本就沒胃口,看著這些油膩的東西,整個人都是抗拒的。
隻覺口更幹燥,接過酒便喝了起來。
齊娜皺眉,朝侍應生小聲道:“來兩杯熱水。”
“齊娜。”
忽然,衛朝雪叫住她,“我想要的是陪我喝酒的人,而不是看我喝酒的。”
“但是口渴了應該喝水,而不是酒。再說了,照你這麼喝下去,肯定是要醉的,如果你還想再喝多兩杯,”說話間,她把溫水推到衛朝雪麵前,“稀釋一下酒精濃度吧。”
衛朝雪扯唇笑了笑,“我有分寸。”
“有分寸就不會連飯都不吃了。”
忽然,衛朝雪放在包裏的手機震動出聲,打開一看,號碼有些陌生。
“喂?”
“朝雪,你跟卿塵怎麼還沒回來,加班也不提前說一聲。”
電話那頭,是易母的聲音。
衛朝雪愣了下,抿了抿唇,“嗯,卿塵沒跟你說嗎?”
“他常年是個工作狂,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著,輕歎了聲,“你心情不好,就別在外麵熬著了,你徐姨給你燉了百合湯。”
百合湯……
衛朝雪的指腹滑過麵前的高腳杯,再看看自己喝的,原來的衛朝雪從小被大人灌輸了乖乖女該有的聽從,而此刻的衛朝雪呢,沒有了父母的管教,學會了假結婚,學會了喝酒吵架,也學會了騙人……
“媽,我今晚還有事,就不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
“不回來了?”
“嗯,抱歉啊,沒有早點說,實在是太忙了,我就,先掛電話了。”
說完,也沒等易母回話,便摁下掛斷了。
齊娜見她又喝光了一杯酒,心裏忽然有些後悔縱容她了,但就算自己不陪,衛朝雪怕也是會自己來的,想到這,偷偷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忽然,眼前的衛朝雪站了起來。
齊娜忙掩住手機,隻見她走到自己麵前,“我再喝多兩杯,壯個膽罷了。真可惜啊,明明有了暢快飲酒的借口,卻還要保持著清醒好迎頭去撞南牆。”
齊娜見她仰頭又喝下一杯,“呐,你就剩最後一杯了。”
衛朝雪看著這杯酒,忽而粲然一笑,“最後一杯了,那就,再等等吧。”
齊娜將牛排推到她麵前,“可以啊,先把這個吃了。”
衛朝雪拿起刀叉,感覺渾身都沒什麼力氣,齊娜見她這般,便拿過刀叉替她切開,“好了,以後也就我會給你切牛排了。”
“齊娜!你再說,我就生氣了。”
“為什麼呀,我給你切牛排你還生我氣。”
衛朝雪鼓著已經有些泛紅的臉頰,知道自己這些酒下肚是要長氣勢的,所以得先拿齊娜醞釀下感情。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不就是跟易卿塵離婚嗎?我一個二十五歲就是上市集團總裁的女人,我就算切不動牛排,我還能讓人給我切呢!信不信!”
“我信我信!”
齊娜忙抬起右手放在唇邊,示意她不要把音量放低點,“衛總,不是說話大聲就是有氣勢的。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有點喝醉了。”
她忽然拍了下桌子,“我沒有醉!”
“那……你知道這兒是哪嗎?”
“酒吧。”
“地址呢。”
“醍洲國際酒舍。”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