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對著小瓷瓶沒有任何印象,要說怎麼會到褲子後兜,隻能是被人塞進去的。
會是誰?
宋三月看向了一群傘妖之中的趙月,試探性地問:“你最初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趙月支支吾吾的:“我走著走著就到這邊來了”
“墓地距離這邊有二十分鍾的車程,如果說你誤打誤撞過來的,那未免有些太巧合了吧?還有,你前腳剛走,這些傘妖後腳就來了,說是巧合,你以為我會信?”宋三月連珠炮似的發問,問得趙月是茫然失措。
終歸她是不相信趙月的,但是她也沒有想到,趙月會與傘妖為伍。
趙月被兩隻傘妖架著胳膊,眉眼低垂,淚花就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三月,我也是被利用的。傘妖說如果我把這個瓶子放在你身上,就可以幫我救出天賜,他說他認識天賜”
趙月揚手指向那名有著應天賜容貌的傘妖。
“應天賜”悠閑地在大廳裏踱步,食指戳了下擺放在櫃子上的花瓶,瓶身搖搖晃晃很快摔在地上,精致的工藝品成了一灘碎片。
他從瓷片上碾過,慢慢悠悠地說:“普通人的生命在外麵手中就像這個瓶子,什麼時候想讓它破碎,隻需要輕輕一碰。趙月,我們是要救少爺,可你也不想想,你對少爺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我的目的達到了,就算是殺了你,少爺也不會說什麼。”
趙月的腦子炸開了,哭得梨花帶雨,在兩名傘妖的控製之下不斷掙紮,腳尖踢到了潔白的牆壁:“我還不想死,你不能這麼就殺死我!天賜不會同意的!”
“應天賜”被吵得有些不耐煩,兩步繞到茶幾附近,撈起上麵的報紙團成紙團,塞進了趙月的嘴裏。
趙月隻能發出嗚嗚嗚的模糊音調。
“你們兩個,是不是感覺腦袋有點發暈?”“應天賜”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上,眯起眼睛看向影和桑。
“你做了什麼?”剛才桑的眼睛就有點看不清了,所有的東西都一晃一晃的,形成了重影。
“應天賜”食指在茶幾上輕叩,發出清脆且危險的音調:“那個小瓷瓶裏的東西叫做血傘。這是應家獵妖師做出來的一種固體膏,打開蓋子可以汽化形成黑霧,霧氣所發出的濃重味道會召喚出附近的傘妖,同時會對其他妖造成頭暈昏迷等效果。怎麼樣,現在是不是感覺四肢無力?”
桑把妖刀抵在地麵支撐著身體,影還強撐著想要進攻,可沒過兩招就被“應天賜”一掌拍在了胸膛。
影被打得退了幾步,一個趔趄跌坐在碎瓷片裏。
“應天賜”大手一揮,陷入半昏迷的宋三月被帶去了應家。
陸九霄在妖君府邸和傘妖糾纏半天,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那些傘妖根本就沒有要跟他決一勝負的意思,反而隻是在絆住他的腳步拖時間。
他並不因為這些動作多加停留,斬斷傘妖的追蹤之後,很快到了關著應家人的破爛房間。
裏麵的人還是倒吊著。
隻是不見了守在門口的妖衛。
陸九霄剛邁過門檻就嗅到了難聞的氣味,眉間顯出了細微的褶皺。他一手提劍,在雜草叢生的房子裏環繞一周,神經繃得緊緊的,好像下一秒就會從陰暗處竄出來一名獵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