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有興趣那就來啊。”一群小妖跟著摩拳擦掌,緊跟著就亮出了妖爪,要去挖春榮的眼睛。
五米遠的草棚子底下,應小舞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她喃喃念起深刻在腦海裏的咒語,拚勁所有力氣召喚出她的傘妖。
黑傘從空中飛來,仿佛有人操縱,在虎爺後腦勺狠狠敲了下,發動了攻擊。
三隻妖和一把傘打得不可開交。
虎爺氣喘籲籲,覺得有什麼不對,打眼一瞧,發現是那個斷手斷腳的人在念咒控製黑傘。
傘,咒語。
他將這兩個因素組合在一起,很快反應過來,這人是應家人!
一天之內,應小舞是獵妖師,春榮與獵妖師為伍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村子。
村子裏所有人都沸騰了。
他們大部分都是在這裏修煉許久的妖,從來沒有惹過什麼亂子,百年來也沒有獵妖師造訪。應小舞身份的暴露無疑掀起了軒然大波。
經過村裏人的一致同意,他們要處死應小舞。
在村子正中央的廣場,他們按照古代的形製豎起一座十字架,把應小舞綁在上麵,決定實施火刑。
熊熊烈火燒了起來,春榮哭得稀裏嘩啦,其餘的妖都在笑,笑聲很快掩蓋了春榮的哭聲。不知道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哭什麼哭!再哭讓你去陪葬!”
春榮還是在哭。
一些人禁不住慫恿,架著春榮就要把她扔進火堆裏。
宋爺爺出麵阻止:“放了她吧!她不知道那人是獵妖師!”
一隻妖憤憤地說:“她救了那人,兩人認識半個月了,怎麼會不知道那是獵妖師?如果留著她,難不成以後招來更多的獵妖師嗎?殺了她就能保全整個村子!”
宋爺爺還要上前,卻是被春榮一把推開,她說:“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我一個人承擔,你帶著兒子好好生活!”
宋爺爺從來不知道看似柔弱的春榮有那麼大的力氣,他竟然被推得一個趔趄坐在地上,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春榮被扔進了火堆。
春榮死了,被燒成了一具焦屍。
應小舞也死了,可她召喚出的那把黑傘是怎麼都燒不完,村長撇撇嘴,把這把傘扔進了荒郊野外。
兩個月後,有個女人在黑傘附近駐足。
這把傘雖然已經燒的破破爛爛,可裏麵還殘留著一絲絲怒氣,經久不散。
女人蹲下來,袖子從黑傘上拂過,那把破舊的傘眨眼間恢複如初。
她將黑傘橫在麵前,小心地撫摸著傘麵,說:“今後,跟著我吧。”
這個女人,叫做關瑤。
時隔多年,應小舞閉上了眼眸,還能清楚地記起那天關瑤的模樣。
她穿著黑色絲質旗袍,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暈染開,色調對比明顯。她站在冬日荒野的冰雪裏,竟然絲毫不覺得冷。
關瑤生得並不算美,讓應小舞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她的眼眸,琥珀色的瞳孔蒙著一層戾氣,仿佛隻要一句話讓她不高興了,下一刻她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人。
應小舞說:“那個時候我還不清楚關瑤的為人,隻知道成了她的武器,她讓做什麼去做就是了,什麼都不會多問。從那之後,我成為了應家的特例。他們都是每個人對應一隻傘妖,傘妖和主人生得一模一樣,而我是獨立的傘妖,我就是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