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已經兩天兩夜沒回家了,王太守很心急。
突然,王太守又打聽到王安已經被城外的一個將軍捉起來,又不知道所犯何事,他除了心急,還有憤怒。
陳湯的軍隊王太守是知道的,不過是外來部隊,然而王安是他王太守的兒子,他在青州是一把手,竟然有人敢莫名其妙地做了自己兒子,王太守怒不可遏。
陳湯將王安的罪名隱藏得很好,如果王太守知道王安是和太平道有勾結,估計他火不起來,而是去求陳湯。
於是,王太守整合了青州上下他能夠調用的所有的官兵士兵,一百多人,帶上青州的林刺史,浩浩蕩蕩地往城外陳湯駐軍的軍營而去。
這次他不是去求陳湯,而是去興師問罪,因為王太守相信,在大漢的土地上,青州的地界,還不到一個外來將軍作威作福,甚至他還不知道那個將軍就是陳湯。
陳湯的軍營,戒備森嚴,王太守等人才出現在青州城外,已經被士兵發現,等他們靠近軍營,馬上被殺氣騰騰的士兵包圍起來,嚇得王太守身體顫抖,眾人都害怕心驚。最後王太守拿出自己的身份,才得到見陳湯的資格,允許進入陳湯的軍營。
到了軍營裏麵,看到那些威風凜凜的士兵,王太守和林刺史又是心驚,那些士兵實在太強大了,大漢竟然有如此軍隊。
王太守會來找上軍營,已在陳湯的意料之中,他捉了王安,王太守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可是王太守現在還不知道王安所犯何事,來勢洶洶的。
陳湯在軍營校場旁接見王太守,吩咐人將桌椅搬到校場,雙方都坐下來,易夢也在。
當王太守看到陳湯和易夢,心裏不由得一抽,怎麼王安惹到的人就是他們,不過王太守並沒有害怕的轉頭就跑,互相介紹之後,戰戰兢兢地坐下來。
看到林刺史就在身邊,有自己人在,王太守驚慌的心鎮定了些許,深深吸了一口氣,壯膽說道:“陳將軍?本官想不到軍營是你的,但是本官兒子不知道犯了什麼事,你竟然不過問本官,不過問青州官府,私自將本官兒子捉了,你如何解釋?”
陳湯目光眯成一線,略過王太守,看了看林刺史,說道:“不知道林刺史對於造反有什麼看法?會判什麼罪名?”
林刺史不想陳湯一開始就扯上自己,渾身一震,片刻後說道:“一旦屬實,株連九族。”
造反罪名,無論放在什麼年代,全部都株連九族,被捉到就是死,不得求情。
王太守聽得出來,陳湯是說王安造反,他卻不以為然,王安什麼膽子,什麼性格他會不清楚,王安絕對不會造反,這下他就理直氣壯:“荒繆,不過是你一麵之詞,你說犬子造反就是造反,你這是濫用職權,先斬後奏,林刺史你準備奏章,本官要上奏天子,告他。”
“本將軍有先斬後奏的權力,你又能奈何?”陳湯隨手拿出一塊金牌高高舉起,王太守和林刺史下意識看過去。
當看到“如朕親臨”四個字,兩人渾身一震,連忙從椅子上起來跪拜,就是易夢等軍營士兵,全部跪下,隻有陳湯一人還站著的。
陳湯收起金牌,坐在椅子上,揮手說道:“都起來吧。”
見過陳湯如此的身份,王太守嚇得滿身冷汗,額頭也布滿了黃豆般大的汗珠。
這個金牌就是好用,每次拿出來都能嚇人,陳湯心想,然後說道:“本將軍有先斬後奏的權力,一旦發現反賊,馬上捉起來,完全不用過問你青州太守。”
“將軍明鑒,下官兒子一向懦弱,如何敢造反,一定是將軍弄錯了。”看過金牌,王太守的語氣變得客氣。
“下官認為,若王公子還在軍營,將軍何不將王公子帶出來再次審問,以示公正。”林刺史也說道。
“行!來人帶王安出來。”陳湯說道。
很快,衣衫襤褸,頭發亂如枯草,滿臉胡渣的王安就被帶出來。王太守一看到自己兒子竟然成了這樣,一顆心都不知道有多痛。他為興師問罪而來,但是陳湯有金牌在手,軍營裏的士兵殺氣騰騰,讓他根本強勢不起來。
林刺史看到王安如此,也為王安心痛。
“爹……救我……爹……”王安看到王太守,又哭又叫,仿佛看到一根救命稻草。
王安知道自己被陳湯捉了,還和太平道扯上關係,就是九死一生,唯一能救自己的人,就隻有父親王太守,他哪知道王太守現在也無能為力。
看到王安在掙紮,馬上有士兵將王安按住,不讓他動。
“不要吵,安靜!你告訴為父,有沒有造反?”王太守心痛地說道,他想不到會有一天,自己審問自己的兒子,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