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兒葉淺淺是林深的發小,在林深四歲的那年出現在了他的生命裏。

那年那天,林深一個人坐在屋前的台階上,手裏緊緊的攥著一個風車,眼神可憐巴巴的看著大門外,他在等他的父母回家。

林深的父母是改革開放後下海比較早的一批,兩人沒日沒夜的忙著賺錢。

也剛好趕上改革開放後國家的好政策,幾年間,林父林母通過勤勞的的雙手和精明的頭腦聚攏了不少財富。

隻是林父林母對於財富太過著迷,在林母懷著林深的時候,依舊在忙著出差談生意。

結果就是林深出生在了林母談生意的路上,還是個早產兒,而且還患有先天性哮喘症。

林父林母一直覺得對他有所虧欠,但他們彌補的方式卻是給他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住最好的,就是沒有時間好好陪陪他。

獨棟的別墅裏,屋子裏總是空落落的,隻有一個管家和兩個傭人以及一個司機。

說到這四個人,他們的姓極有意思,管家姓金,司機姓安,一個傭人姓嚴,另一個傭人姓周。

他們職責分工很明確,金管家負責打點家裏的一切,安司機負責接送林深上下學。

姓周的傭人負責照顧林深的起居,姓嚴的傭人,與其說她是傭人,不如說她是個全能老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能教林深識文斷字。

林父是個迷信的人,他認為管家姓金能助他財運亨通,司機姓安能讓他出入平安,而兩個傭人,一個希望她能照顧兒子周全,另一個則希望能從嚴管教兒子,將來有所建樹。

林深雖然隻有四歲,但他的生活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的,除了要去上幼兒園,回來以後嚴傭人還要給他上鋼琴課、書法課、圍棋課……

這天晚課後,林深一如既往的坐在台階上,等著林父林母回來。

在他的印象裏,林父林母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手裏抓著的風車還是在林深再小一些的時候媽媽給買的。

一個小孩兒的眼神裏看不出絕望、失落或無奈,抑或更多的情感表達。在他們的世界裏隻有兩種最直接的情感流露,那就是開心和傷心。

林深看著天色漸漸的變黑,眼淚開始流下來,他傷心了。

“你好啊,你叫什麼名字啊?”一個如百雀羚鳥般婉轉清脆的聲音吸引了林深的注意。

院落裏的路燈橙黃且昏暗,林深癡癡的望著籬笆處。

一個清秀可愛的小女孩兒眨著大眼睛透過籬笆間隙正看著他。

林深慢慢的起身走到籬笆前蹲了下來,伸手扶著籬笆說:“我叫林深。”

“林深你好,我叫葉淺淺。”葉淺淺甜甜的笑著說,從籬笆間隙伸過手,單膝跪在地上,用小手擦抹著林深臉上的淚痕。

“你別哭,我給你吃糖。”葉淺淺說著從白色小裙子裏拿出一塊奶糖遞了過來,用稚嫩的聲音說:“給你,我不開心的時候就吃一顆,很甜的。”

林深接過奶糖,拿在手裏看了看說:“謝謝你。”

“淺淺,你在哪兒呢?”隔壁院落的房門忽然打開,一束亮光將昏暗的院落照亮。

“我媽媽找我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找你玩。”葉淺淺扶著籬笆站起來,轉身跑開了,跑出兩步後又轉身衝林深笑笑,歪著頭,小手可愛的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