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淚回禮般親了親他的發頂:“暖煙,不要回去了,就在這裏陪我好不好?”

“好。”江弦抱住他,呼吸逐漸輕緩,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半夜,江弦突然被身下一種詭異的感覺硌醒,他迷迷糊糊地動了動,卻感到那東西在他腿根處跳了一下,江弦一驚,驟然醒來,一抬頭便對上滄淚那雙如深海般的藍眸,對方像是很高興看見他醒來,伸出猩紅的舌尖慢慢在唇上舔了一圈,色|情意味十足,那雙蹼爪不知何時已經放在江弦腰上,魚尾輕輕向上聳動了一下,腿上的感覺更明顯了,江弦就是再遲鈍也能猜到那裏到底是什麼,倏地一下紅了臉。

帶著強烈雄性荷爾蒙的異香爭先恐後地鑽進江弦鼻腔,讓他昏昏然如臨雲端,渾身就像沒了骨頭一樣軟趴趴的,某個地方卻像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開始有了感覺。

“滄……”江弦掙紮著想從他身上下去,剛開口就被對方鉗住下巴被迫仰起頭吻了下去。

本就覺得呼吸不暢的江弦這下仿佛完全成了個溺水的人,他緊緊攥著滄淚的胳膊,力氣大到指尖都陷進了皮膚,隻能在對方的喘息中獲取少得可憐的氧氣。

“滄……滄淚……”江弦好不容易從接吻中找到個說話的機會,斷斷續續道:“別,別這樣……”

“喜歡你……”滄淚舔吻著他的唇角,氣息粗重:“暖煙,我喜歡你,而且,我好像忍不住了……”

的確,鮫人喜淫,從他前兩次溜到自己床上幹的事來看,這麼久以來他對自己一直保持著禁欲狀態也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而且江弦現在的狀態也十分不好受,對方身上的香味就像是催情劑,簡直快把他逼瘋了,他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嚶嚀到:“那你……溫柔點……”

……

江弦大汗淋漓地趴在他身上,褻衣濕的就像又在水裏泡過了一般,恍惚中滄淚好像又抬著他下巴吻了他一遍,不過已經精疲力竭的江弦沒空回味那種感覺,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雖然剛才耗費了不少體力,但江弦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他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處於一個奇特的空間,一瞬熱得好像要把他點著,一會又冷得仿若置身冰層,肺部疼的就像被塞了一把粗砂,碾摩著血肉,一張嘴就是一串帶著血腥氣的咳嗽。

天已放亮,滄淚看著緊緊抱住自己,表情痛苦、嘴唇蒼白起皮的江弦整顆心就像被荊棘纏繞般發疼,對方白皙的麵龐上現在正浮現出兩坨不正常的潮紅,渾身燙的就像被點著了一般,好像已經失去意識,即使咳得那麼劇烈也沒有要睜開眼睛的意思。

明知道他身體不好,自己為什麼還要強迫他做了那麼久,滄淚自責著,握緊了蹼爪,尖銳的指甲匕首般紮進手心,他卻恍如無感,鮮紅的血液從指縫溢出,滴滴答答落在草地上。

“渴……咳咳……”江弦痛苦地晃著腦袋,從蒼白的嘴唇中溢出一絲呻|吟:“渴……”

他渴了,滄淚左顧右盼了一番,這裏並沒有可以供人類飲用的淡水……

指縫間傳來血液濕滑的觸感,滄淚靈光一現,抬起手臂,尖銳的指甲毫不猶豫地在手腕內側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立馬爭先恐後地湧出,他把胳膊湊到江弦唇邊,對方立馬含住吮吸起來,蒼白的嘴唇因鮮血的浸染而變得分外妖冶,仿若落在雪地的紅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