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見容菀汐氣度從容,且言語和善,心內反而更加起疑。都覺得,若真是王妃之尊,見他們如此不給麵子,還不氣惱地斥責起來?怎的還能如此好言好語的?
“袋子裏裝的是什麼?”一這麼想著,語氣也不似先前那麼和善了。
“是一條蟒蛇。”容菀汐淡然笑道。
“什麼?”這守衛頓時怒目。
容菀汐也知道底下的守衛多數都膽子小,且沒什麼分辨之能。不想和他多費什麼話,便笑道:“它可聽話了,不信你過去看看。”
守衛雖然膽子小,但為了容城安危,還是很盡職盡責。看了容菀汐一眼,到君紫夜的馬背旁去了。
容菀汐給君紫夜使了個眼色……君紫夜卻是一時不解,不明白容菀汐的意思。主要是沒想到容菀汐會讓他對容城守衛的兵士動手。
容菀汐又給他使了個眼色,他這才明白過來。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出手了。以他的功夫,稍稍一用力,或許就能要了人的命啊。
正在僵持之時,忽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身著便袍的將軍正往城門前來。為什麼說,即便穿著便袍,她也知道這人是個將軍呢……
“隋大哥……隋大哥……”容菀汐向隋文武招手大喊道,“是我啊……我是菀汐啊……”
隋文武站在城門口兒,定了定神兒,有些呆嗬嗬地揉了揉眼睛……
“哎呀!菀汐啊……真的是菀汐啊……”然後就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啊?”很不客氣地拍了下容菀汐的馬頭,弄得她的馬一聲很不滿的嘶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這匹馬是好兄弟呢。
隋文武身強體壯,麥色的皮膚,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但這樣的模樣看起來,卻未免讓人覺得有些……愣。其實說他愣,還真不是冤枉了他。因為他是容城所有將領裏,最不聰明的那個。但是為人踏實、任勞任怨,而且非常能打,放在身邊很安全。
所以從父親那時候開始,他就一直是守將的副官。父親卸任歸京之後,便成了翎王的副官。
這麼軸的人,要是求起人來,一定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能把人磨死的那種。可去求君紫夜,卻還是落敗而歸。可見君紫夜有多難求。
容菀汐指了下君紫夜,低聲道:“紫雲山上的君閣主。”
“啊?”隋文武驚訝了一聲兒,看向君紫夜,打量起來。
見隋文武打量得如此直接,容菀汐拉了他一下,低聲提醒道:“隋大哥,人家可是來給翎王治病的,你這麼直勾勾的看著,可別嚇著人。”
隋文武對君紫夜很有些不滿,可又因著有事要求他,不能說什麼,隻能用冷臉來對待了。從盯著人家看,變成了完全無視人家。很自覺地牽著容菀汐的馬,道:“走走走,我們回去說,別在外頭吹風。”
那上前來查看的守衛,一見如此,自然知道容菀汐所說不假。隻能恭敬地屈膝施禮,送容菀汐和君紫夜離開。
蟒兄是不嫌事兒大,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噝”了一下,嚇得那小守衛“哎呦”一聲兒,慌忙後退了幾步。
“蟒兄……”容菀汐嗔了它一聲兒。
紫雲蟒立刻乖覺起來,縮回到袋子裏。
“哎……就是……就是這條蛇,我進那樹林的時候,它衝出來就把我卷飛了,好懸沒把我摔死!”聽到聲音,隋文武這才注意到袋子裏的那條蛇。
“蟒兄脾氣很好的”,容菀汐笑道,“估計它隻是想送你出去,隻是不小心力氣用大了。是不是蟒兄?來,給隋將軍笑一個!”
聽了容菀汐的話,蟒兄探出頭來,又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
“哎呦……”弄得隋文武一陣脊背發涼。
蟒兄很納悶兒地看了看隋文武,又看了看容菀汐,然後有些悻然地把頭縮了回去。容菀汐笑道:“隋大哥,蟒兄是衝你笑呢,你害怕什麼嘛!”
“我哪知道他是在笑啊,還是要吃了我啊。這條蛇很邪門兒,和它的主人一樣兒……啊,不是,我的一意思是說,都是它主人教導得好。”沒辦法,有求於人啊,不得低聲下氣的嗎?
君紫夜也察覺出了隋文武的不友善,再加上原本就性子冰冷,這一路上更是一言不發了。容菀汐和隋文武卻是聊得火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就沒停過。
蟒兄好像挺討厭隋文武,一路上頭就沒彈出來過,反而要把自己縮到麻袋的最裏頭,好讓自己聽不到他們的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