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欽推搡著張夫人:“哪有站在門外說得道理,凍壞了可不好。”
幾人進了屋子,宋月白便應了一句:“是宋雪,我母親叫宋雪,怎麼夫人難不成認識?”
都是心知肚明的關係,在來之前張鶴欽便已經打好了招呼,自然是不會尷尬的。
可這會兒她瞧不明白了,老夫人這眼神,還有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好似有什麼事情想說。
“自然不會,隻是覺得姑娘麵熟,等你舅舅過來,你就知道了。”
張夫人輕聲道,倒是搞得宋月白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過了不多會兒,推門入內的兩人,抖落身上的白雪。
來人正是張鶴欽的舅舅,也是宋月白的父親宋天賜,他剛將傘合上往這兒來:“溯雪身子不適,便沒有過來,我來瞧瞧這……”
吧嗒一聲,傘還未交給下人,便落了地。
宋天賜一副驚呆了的表情,嘴裏喃喃著:“怎麼會這麼相像?”
“像?”張鶴欽蹙眉,一個兩個都是這副表情,到底沈俞微像了誰,難不成他隨便抓了一個,都真的跟宋月白相像吧。
他可沒有見過宋月白最後一麵,也隻是為了計劃而救了沈俞微。
“跟溯雪年輕時候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姑娘,你當真是沈家親生的?”宋天賜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他哆嗦著從懷裏拿出照片,那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宋月白蹙眉,心口壓著難受:“這?”
鬼使神差,照片上的人除卻裝扮不同,那眉眼當真是像極了,宋天賜渾身血液都在沸騰:“這是月白的照片,她留下來唯一一張照片,也隻有我見過。”
“不可能的。”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她隻是來冒充宋月白的,怎麼可能真的是宋天賜的女兒。
張夫人上前,輕輕歎息:“我也覺著像溯雪,可沈姑娘離北地深淵,當初溯雪的確生了一對雙生子,不過其一不曾活下來。”
連帶著沈俞微都覺得詭異。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為之,那天底下怎麼會有這般巧合的事情。
“我想去見一見沈家人。”宋天賜激動地很,“如果當初她還活著,那麼也是這般年紀,這事得先跟溯雪說。”
“如果真的是,那麼何來冒充一說。”張夫人歎息道。
張鶴欽這才反應過來,他看向沈俞微:“這天下當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沈俞微站在那兒,頭腦發脹,連思考都變得愚鈍起來,她不知道怎麼去接他們的話,此時越發的尷尬了。
宋天賜央人去將溯雪帶過來,當初的事情,也隻有溯雪清楚了。
“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沈源,是顧帥的部下,早些年受了重傷在家休養,如今做些花草生意。”沈俞微應了一句。
宋天賜跟張夫人對視一眼,眼底意味深長,兩人緘默不語,等著溯雪前來。
沈俞微心底忐忑,若真的她並非沈家人,可歎這造化實在弄人,她怎麼也想不到會走到這一步的。
如果不是沈家人,自己也不會被算計到這個下場。
“夫君,不知找溯雪前來是為了?”溯雪站在原地,白雪似的白發垂落,宋天賜年紀不大,可是溯雪,卻是一副蒼老的容顏。
若非整個袍子罩著,怕是會嚇著人。
“你?你是月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