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飛虎營,沒了兵符,他手中的刀又怎麼揚得起來?這是要他的命啊
過河拆橋。
可聖旨已至,再沒有退路了,由不得你不接。
宋依韻蒼白的唇一直都在發抖,顫了好半晌,才痛苦的閉了閉眼,咬牙擠出幾字:“英王府”
她實在難以想象蕭璟玉得知此消息時的表情,他小半輩子都在守護的東西被人輕而易舉的奪走,這個中痛苦,該是怎樣的撕心裂肺?
“接旨。”
聲音虛浮無力,卻是清晰的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宋依韻推門進入書房時,蕭璟玉肩頭的外敞正好被風吹落,她躡手躡腳的過去正要給人輕輕披上,手驟然被那人握住。
她一驚,隨即淡聲道:“你醒著。”
“嗯。”
“方才來了一道聖旨。”早說晚說都是說,她躊躇著要不要一口氣告訴他。
蕭璟玉方才睡醒,眼神中尚且帶著一絲茫然,手中的動作卻是多年培養出來的淩厲迅速,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卷軸:“讓我看看。”
卷軸被他一分分的展開,宋依韻不忍心的轉過頭去閉上了眼。
蕭璟玉的眸光飛速掠了幾眼聖旨,緩緩提上來一口氣,臉色鐵青,良久沉默不語。
宋依韻見人如此受打擊的樣子,心中一陣陣的疼痛翻湧,想要上前去寬慰幾句,誰知沒走到他跟前兒,那人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聖旨。
她大驚失色,擁住他身子:“王爺!王爺您怎麼了,您別動,我去叫人!”
蕭璟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虛弱道:“無妨,不要走了,受傷以來,我時常咳血”他用一方錦帕摁在自己唇邊,努力擦幹淨餘下的血跡。
宋依韻震驚的過去給他擦拭收拾,卻被他拍了拍手背,示意安心。
“無影,無痕,進來。”
他沉聲喝令。
幾乎是轉瞬之間,兩個一身黑色勁裝的年輕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身邊,身法之詭異,甚至不知他們是何時推門而入的,又或是說,他們一直隱匿在黑暗之中。
“父皇已經多年來不理朝政,諸項事宜均由大臣皇子辦理,斷然不會輕易要求收回兵符。你們,替本王調查清楚,究竟是什麼人提出來的既然有膽子暗中抗衡,就一定要讓本王知道的明明白白。”
二人抱拳稱是,再次悄無聲息的離去。
宋依韻柔聲安撫道:“王爺,事已至此,你可別如此激動,身上的傷還沒好,當心急火攻心。”
蕭璟玉表麵上答應。多年來的苦心經營毀於一旦,又怎可能不傷心?整日到晚他都憂心忡忡,宋依韻幾乎從未在他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
心如刀絞。
夜間宋依韻悄悄摸進蕭璟玉的房間,在那人詫異的目光中,鄭重其事的對他道:“王爺,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奪回兵符,飛虎營本就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