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皇家小宴。

當蕭璟玉麵容平靜的出現在宮中時,所有人都難掩心中的萬分驚詫。

連皇上看到那筆挺俊朗的人站在自己麵前,恭恭敬敬的給自己請安時,也是忍不住嘖嘖稱奇。

“兒臣,見過父皇。”

這老四還真是這麼多年來諸位皇子中,最為皮實的一個,二十鞭刑居然三天就沒事了,不愧是軍旅出身,就是鐵血男兒,這不鹹不淡處變不驚的態度,和年輕時的自己還真是十有的相像。

太子在一旁剛剛請過安,看到蕭璟玉安然無恙的樣子,長眸微微眯了起來,透露危險意味。轉而看到宋依韻笑靨如花的柔媚之姿,神色緩了過來。

皇上隨意擺擺手,道:“你們二人都免禮吧。”

“兒臣多謝父皇。”

皇上今日心情莫名晴空萬裏,看著蕭璟玉的眼神兒都不一樣了,許是覺得他如此倔強的模樣太像年輕時的自己,打量了許久。

蕭璟玉今日前來請安,一是按照規定前來,二是,他必須要回兵符。

一不做二不休,他上前一步,微微一拱手,直接了當道:“父皇,兒臣前段時間遇刺的傷早早便養好了,幾日前的鞭刑也已經並無大礙,兒臣以為,飛虎營無主,曠時彌久,是時候將兵符交還給兒臣了。”

他直來直去,很少有太子那般的油滑世故,太子說上這些來,都能給人說的如同泡在蜜罐兒裏開了花似的,美滋滋的,蕭璟玉便沒有這種能力,他不羨慕,也不屑。

太子和皇上均是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宋依韻也是略帶訝異,雖知他收權心切,可也未料他如此直接。

皇上臉上的皺紋抽了一下,臉色瞬時陰沉下去,沉聲道:“你來便是為了說此事的?”

蕭璟玉麵不改色,字字清晰,卻是皇帝最不愛聽的話。

“兒臣是來為父皇請安,可也覺著,兵部不可一日無主,北地南疆境況都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兒臣縱橫沙場多年,自認為能夠把握,還請父皇賜兒臣兵符。”

君王向來忌憚將軍,哪怕這將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旦擁兵自重,功高蓋主,便是落得你死我活的下場。

曆史上多少父子相殘都是因權而起,又因權落幕,蕭璟玉不喜歡這樣,可總不得不麵對,他如今,心如玄鐵。

“你是治軍好手,這一點,朕不得不承認,無人及你。”皇上眯了眯眼睛,這位君王寶刀未老,可也的確不問朝政多年,自然懶得收拾爛攤子。

一想到蕭璟玉如此年輕有才幹,他便動搖了,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兵符丟給他一般,直直的看著他。

太子一看,這形勢不對,若是自己再不出手,恐怕這蕭璟玉就要輕易的把兵符奪走了。

他連忙上前一步,神情頗為懇切,拱手道:“父皇!”

皇上心中生疑,幾分紛紛轉頭向他看去。

“父皇!四弟身上舊傷新傷加在一起還不知道有多重,怎能如此勉強?若是戰事突然來報,四弟鋌而走險上了陣,該如何是好?實在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