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翎,是不是許庭川的?”
蘇之凱認為是這樣的,或者說他希望是這樣的。
從保潔把那張測孕試紙給他看的時候,他心裏便是如此的想法。
畢竟自家女兒潔身自好,除了跟許庭川接觸較多,其餘都是正常關係的朋友。
“是那回他去柏林出差的時候...?”
人心是需要安慰的,這麼想著,蘇之凱臉上浮現了欣喜的神色。
可對麵的蘇翎無半點喜悅,耷拉著眼皮,沒有看他的眼睛。
蘇之凱怔了怔,和顏悅色化為驚異、再到憤怒,幹瘦的臉繃得緊緊:“誰的?”
“爸,您給我一點時間,我自己把這件事處理好,成嗎?”
“我問你是誰的?!”
蘇之凱猛拍桌麵,聲響震耳欲聾。
“我讓你好好跟著許庭川,結果呢?揣了別人家的野種?”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外麵怎麼看你?許家又怎麼看你?蘇翎!你是不是要翻天了?!”
蘇翎勉強與之對視:“別人怎麼說我不管,許家這門親我不想高攀,我也高攀不上。”
“你什麼意思?”
“爸。”蘇翎斂了眼睫,鎮定下來:“庭川他對我無意,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廂情願。就算我嫁給了他,那也是空有名分。您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婚姻不幸嗎?”
蘇之凱神色緩和許多,冷笑:“那你就忍心看著你媽一手打下來的江山就此沒落?”
蘇翎身體僵了僵,幾近崩潰:“爸...”
“如果你不忍心,那就按照我的意思做。”
“您要做什麼?”
蘇之凱瞥她一眼:“過兩天是兩岸周年慶典,我要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參加。其餘的都不用管。”
說完便走向書房,臨了不忘囑咐一句:“在那之前,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不許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蘇翎麵色鐵青,回到房間後急忙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結果發現居然沒信號!
蘇之凱的動作太快,幾乎是同一時間,房門“啪嗒”一聲,已然上鎖。
“爸!您這是做什麼?囚禁我?”
“你先自己冷靜冷靜,到了周年慶典那天,自然會放你出來。”
嗓音隔著門,透進來一股冷冽。
蘇翎癱坐在地,萬念俱灰。
......
“路上小心。”
宋詞看了眼麵前的少年,又吩咐說:“到了淮城記得給我打電話。”
莫醒點點頭:“嗯。”
“宋詞。”餘佳笑望她,眼眸誠懇:“謝謝你。”
“你們要去多長時間啊?”許願用力地抱住餘佳,聲音哽咽:“我會想你的,很想很想。”
“又不是不回來了。”莫醒敷衍,被宋詞暗地裏搡了一把,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說,以後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天大地大,山水總會相逢。”
“嗯嗯,那你們到了淮城,看到什麼好看的風景,一定要記得多拍幾張照片哦。”
餘佳咧嘴笑,唇紅齒白:“會的。”
恰逢廣播傳來登機提醒,宋詞隻好催促:“快去吧。”
兩人行李不算多,簡單的背包便是所有家當,逐漸消逝在滾滾人流當中。
許願經不住離別苦:“太突然了。”
又羨慕他們能夠相伴著浪跡天涯,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宋詞沒在她麵前提及餘佳的狀況,淡淡點頭,希望這段療傷的旅程能夠完全治愈二人。
幾天後,周年慶典姍姍來遲。
許庭川事先給她準備好了晚禮服,念及天氣冷,選的是一條絲絨流裙,全身包裹的風雨不透。
宋詞站在鏡前觀望,除了手腕和脖頸,沒一處顯露,哭笑不得:“這算是禮服嗎?夜行衣還差不多。”
“總不能像夏天那樣,露腿露腰。”
許庭川淡淡磕著煙灰,想起很久之前在晚宴上看到她穿禮服的樣子,搖曳生姿,引得不少人注目。
都是男人,許庭川了解那眼神之下的欲念。
“我漂不漂亮?”
宋詞特意在他麵前小騷地擺了個pose,蜂腰圓臀,腿型筆直纖細,被絲絨緞麵勾勒地十足風情。
“漂亮,簡直就是仙女下凡。”
許庭川起身,似不經意貼至她身後,微微蹙眉:“衣服會不會太緊了?”
落地鏡前,男人衣冠楚楚,豐神俊朗;女孩出塵脫俗,人間尤物。
因年齡差而顯現出來的那股曖昧的情愫,更吸睛奪目,惹人悱惻。
“剛剛好。”宋詞明白他的心思,笑說:“沒人敢打我的注意。倒是你,這一出場,得給我惹多少情敵?”
“有競爭才會珍惜,你說是不是?”
宋詞連連附和:“是呀,所以別人都讓我看緊點,免得你被其他的狐狸精勾走了。”
許庭川伸手拿了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攬過她削肩淡笑:“到目前為止,好像也就隻有你這個狐狸精勾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