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窗前立著的背影,單薄、孤絕,卻又散發著陰惻惻的戾氣。
在這一刻,他突然變得陌生,亦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了解過他。
顧楠楠想了想,還是開腔:“哥,就算趨利,也得有底線。”
聞言,顧遲均一頓,眸中盛滿玩味:“什麼是底線?拚命想出人頭地,結果總是有千萬般阻礙;為公司任勞任怨十幾年,結果股份配置還不如一個小三;力我出的最多,憑什麼錢我拿的最少?”
“排行老二,我卡在瓶頸裏太久了,但我不願意掉落下去功虧一簣。唯有一條路,那便是披荊斬棘,衝雲破霧,直到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顧家!不,不隻是顧家,整個杭城!很快就要變天了。”
顧遲均血液裏沸騰著,燃燒起一股熊熊怒火;
他渾身戰栗,仿佛被送至了雲端,獨品的快感為之加注,令他亢奮不已。
顧楠楠大氣不敢出,最後隻能逃也似地跑出辦公室。
衛東走進來恭敬道:“顧總,都辦妥了,就是...”
“就是什麼?”
“還剩張岩,軟硬不吃,一直不肯鬆口。”
“張岩?跟我作對了這麼多年,又是老爺子手下的親信,他能輕易鬆口,那才有鬼。”顧遲均輕嗤:“特殊的人當然要用特殊的方法對待。”
“我們去查了他的家底,外地戶籍,父母早年雙亡,妻女也在十幾年前爬山時遇崩塌而不幸身亡,他現在可以說是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不好對付。”
“這個老狐狸心思縝密,藏地很深。”顧遲均撚熄了煙草,淡淡道:“在杭城生活了幾十年,就算家裏人死光了,也會留下點痕跡,繼續挖。”
衛東欲言又止。
“怎麼?”
“我就是覺得,公司裏大部分股東都已經表態會投票給您,也不差他一個呀。”
“你懂什麼?他手上的股份占比僅次於我,若是他和別人暗中聯手,後患無窮。”
衛東無話可說,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
石南私人醫院。
“你聽著!我是他老婆,合法妻子!我有權利去看望他!”
聞如雁被保安攔著,拚命想掙脫束縛。
“不好意思,沒有顧先生的指示,誰也不能進去。”
保安身形魁梧,單臂就把她拎著扔出去老遠。
“你信不信我把你們告上法庭?”聞如雁又扯過旁邊的小孩,趾高氣揚道:“這是顧家未來的繼承人!你們現在攔著我,小心老爺知道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喲,誰這麼大能耐啊。”
森冷輕挑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聞如雁背脊一凜。
連忙換上盈盈笑臉:“遲均,你來了。你快跟他們說說,辰辰最近老是鬧著要見見爸爸,委屈得不行,我也是沒有辦法才...”
顧遲均掃了一眼她,蹲下身來笑眯眯地問:“辰辰想看爸爸?”
“我想爸爸了,他已經很多天沒回家了...”小孩子的語氣柔軟,帶著乞求的意味。
“那就走吧。”
顧遲均牽起小孩的手,徑直走向最高的一層樓。
聞如雁想跟上去,又被保安攔截。
“你——!”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