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她要求的,沒辦法。”
“......”
對二人的婚事,蘇家那邊雖然不太讚成,但也無可奈何。
當初知道孩子父親是誰後,蘇之凱很震驚。
與沈家自然是有些交情在的,沈家財力比不上許家,家族裏大部分從事政法兩界,低調內斂地很。
但沈慕風率先拋出了橄欖枝,給予的好處甚是豐厚,蘇之凱對此也就默認了。
最大的原因還是,他壓根沒有選擇。
攀不上許家,總不能坐等她肚子大了,要是曝出去以後待嫁都成問題。
沈慕風又說:“前幾天我們請大師選個黃辰吉日,到現在還沒定下來,惱火得很,隻能先弄個訂婚儀式。”
“1月份挺不錯的,選13或者14,寓意好。”
“不行!那大師說了,4不吉利。”
“還迷信?”
“就是想處處辦穩妥。”沈慕風長籲短歎:“她現在懷孕了,我連煙都得戒掉了。”
“也是為你身體著想。”
“那宋詞怎麼沒讓你戒煙?”
“......”許庭川頓了頓,說:“在家她是不讓我抽。”
沈慕風拿眼覷他,嬉笑道:“管你這麼嚴?”
“......”
“咱倆也算是同病相憐。結婚啊結婚,我都沒想過今年能發生這事呢。不說了,晚上我叫了林凡他們,哥幾個一塊瀟灑去。”
“行。”
許庭川處理完手頭工作,兩人一道從辦公室出來,等電梯的空檔,一個年輕的保潔正在收拾旁邊煙灰桶的砂礫。
抬眼看到他,怔了怔,恭敬喚道:“許先生。”
沈慕風疑惑她為什麼不叫許總,反應過來調侃笑說:“你認識的?又招惹上年輕小妹妹了?”
許庭川眼皮不抬:“宋詞朋友。”
正值電梯上來了,兩人不再做停留。
“許先生留步!”冉然叫住他,神色泰然:“我能和您說幾句話麼?耽擱您一點時間。”
“......”
許庭川走出來問:“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您名下那個項目我了解過了,我很感謝您的資助,但是我已經離校一兩年了,所以...”
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眉順目,笑說:“您會出手相助,應該是小詞的意思吧?”
“嗯。”許庭川遲疑片刻,道:“她也是想幫忙。”
“我知道,小詞心善,我也沒有埋怨她。我隻是覺得,無功不受祿,您還是將項目撤回吧。”
許庭川不答,反而問:“怎麼在這做保潔?”
冉然將擾亂視線的劉海撥開些許,淡笑:“我學曆不高,也沒什麼本事,隻能從基層做起,邊賺錢邊學手藝。”
“回頭去人事部報道,文職工作或許更適合你。”許庭川頭一回認真打量她,不見喜怒,唯有淡淡的平靜:“既然是想賺錢,那就好好上班。”
冉然唇角笑意浮起:“謝謝許先生。”
許庭川頓了頓,又看向她:“宋詞拿你當朋友,別辜負她。”
冉然笑容頓時僵住。
還想再答些什麼,男人已經乘坐電梯離開。
聽起來雲淡風輕的一句,可她怎會不知其中深意?
男人的目光太過深邃,仿佛能穿透表麵,直接將她心底最隱誨的那部分顯露的一幹二淨。
明明她沒有露出任何僭越的馬腳,甚至連宋詞都未曾留意。
可有時候,人的所思所想,是會從眼神裏透露出來的。
在他麵前班門弄斧,確有些不自量力。